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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才緩和了一下語氣接著道:“你在縣委工作也有快三年的時間了,蠅營狗苟的事情,相信也能看到,就連那些犄角旮旯裡都處處藏著禍心。你要是這樣心慈手軟,遲早一天是要吃虧的。”
陶如軒沉默了一會道:“我之所以不能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小雅。小雅的心性您是知道的,我要是揹著她幹出這種事情,怎麼對得起她,以後還怎麼面對她。”
顧平不說話了,站在陽臺前面,默默地看著窗外。早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旁邊落下一個淡淡的影子。他的手抓著窗臺上的擋欄,煞白無華,像蒸熟了的雞爪子一樣,緊緊地扣著,也不知道是廋了,還是憔悴的原因,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精氣神,五十出頭的人,竟有了垂暮的跡象。
顧平被市紀委帶走的那一天,天空忽然下起了濛濛的細雨,落在臉上像蚊蠅的腳一樣。陶如軒遠遠地站在縣委門前的法國梧桐旁邊,沒有打傘,雨水就浸溼了頭髮,順著髮絲滑落,打在臉上,散開了,又跟眼淚匯在一起,滑落在嘴角,打個旋落在胸前,很快便在胸前留下一片溼溼的痕跡。
汽車開過,將一灘積水濺起,水花落在身上,陶如軒無動於衷,透過車窗,看見顧平被兩個人夾在中間。顧平轉身往窗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走了。
陶如軒感覺喉嚨裡好像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哽咽了兩下,急忙硬生生地壓了回去,馬上又感覺一團涼氣在肚子裡打轉,咕嚕咕嚕地響了一陣。
“回去吧。也不能怪你。”
一把花雨傘在陶如軒頭頂撐起,雨水便在陶如軒的頭頂上戛然止住了。
轉過身,是餘敏華,陶如軒急忙伸手在臉上擦了擦,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勉強著苦笑了一下問道:“你怎麼來了?”
餘敏華也有些動容,話就軟軟地道:“在窗戶上見你站在雨裡就下來了。”
“付美玲呢?”陶如軒忽然想起了這個不倒翁。
餘敏華大概沒想到陶如軒會問起這個人,怔了一下道:“誰知道呢。好幾天沒見來上班了。部裡有人說前兩天被市紀委連夜帶走了。”
“怎麼可能?”陶如軒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道。
餘敏華就看著陶如軒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陶如軒不好給她說其中的緣由,只好含糊道:“這種女人是永遠不會倒臺的。男人的懷抱裡總是需要女人的。”
餘敏華半天不說話,忽然問道:“你呢?”
陶如軒知道她的意思,卻不好接茬,心裡憋的難受,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就那樣默默地在雨中走著。走了一程,陶如軒就發現餘敏華的半邊身子已經被雨水淋溼了,便要伸手將雨傘往餘敏華那邊推推,卻一下子碰到了餘敏華抓雨傘的手,餘敏華的手冷冰冰的,陶如軒急忙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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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八十三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去我那兒坐坐吧。”餘敏華說著臉上紅了一下,又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目視前方,接著道:“你才幹了三年,我已經快十年了,眼前看到的盡是是是非非,到最後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是非,完全不用往心裡去。”
在餘敏華的概念中,無論是汪建設還是顧平,都是活該,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同情的。說的是真話,卻讓感到有些無情。
“去我那兒喝點酒吧。喝點酒很快就會把眼前的這些都忘記的。”餘敏華說完又問道:“你知道官場上的人為什麼都喜歡喝酒嗎?”
陶如軒搖頭道:“不知道。”又猜測道:“大概是應酬的多了,就難免染上酒癮吧。”
餘敏華辯駁道:“他們應酬的就不是官了?”
陶如軒只好笑笑,領導們的應酬的自然大多是上級領導,如果上級領導不喝,他們是不敢輕易造次的。所以說到底還是自己的毛病。
“說好聽點是借酒澆愁,說白了恐怕是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做的惡事太多了,終究害怕報應。很多當官都有失眠的毛病,有些人甚至不敢關燈睡覺,難道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嗎?”
餘敏華說的未免惡毒,陶如軒不敢苟同,卻不想跟他辯解。顧平此一去恐怕是要被判刑的,陶如軒還不知道如何給顧小雅說。顧小雅別看平時對父親淡淡的,其實心裡還是很在意的。父女連心,說不定她上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預示到了。
陶如軒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雨越下越大,偶爾竟會聽到一陣陣轟轟的雷聲。驚蟄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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