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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飄飄
我叫方飄飄。
自從懂事以來,我就恨透了這個名字,這個俗氣的名字。每次自我介紹的時候,人家總會驚訝地看著我,一副理解不了的樣子:方飄飄,這什麼名啊,一聽就想起香飄飄奶茶。
我發誓我真的是恨透了這個名字。幾次衝動地往派出所衝去,可深知改名程式有那麼一點點繁瑣,哎,算了吧,爹媽給的,就叫方飄飄吧。
我不僅名字俗,人也只是平常得再也平常不過了。自陰錯陽差進入這個二流大學的文科專業後,更是覺得抑鬱不得志了。像我堂堂的理科生,怎麼可以整天之乎者也窮酸秀才樣呢?
很長一段時間,我活在了高考失利的陰影裡。有人說,高三是一個活生生的牢籠。而我,從牢籠中解放出來後絲毫沒有喜悅。當所有人都在慶祝解放時,我只是一個人黯然地躲在了角落。很多苦澀的淚,留在心裡,也痛在了心上。
我把我的手機開成了靜音。不想被任何人打擾。我也把我的世界按下了靜音,所有的同學會,我一律推掉,理由永遠只有一個:沒心情。
晚上我把把手機開成震動,反正夜夜的失眠,我已經習慣了深夜的不睡;反正我早已把自己封閉起來,再也不會有誰會想到我,至於輻射,射吧射吧,我都那麼頹廢了,我不在乎少活幾年。我甚至有些變態地想,最好是有個人可以在半夜的時候發個簡訊來,這樣就可以把我吵醒——至少我可以感受到一些關愛。我翻了翻手機通訊錄,只是寥寥記了幾個好友的號碼,我也只是把我的新號碼告訴了極個別好友——有誰會想到我呢?無眠的夜,我只覺得喉嚨乾啞,近乎窒息的那種難受。
也許值得慶幸的是,我的室友都還是挺好相處的,杜菲菲,蘇茵,汪冉,一個比一個個性。我很認真的跟她們說,你們好,我叫方飄飄,你們可以叫我飄飄。然後她們就開始嘰嘰喳喳地叫著飄飄。
新學期並沒有一開始就顯得很忙,我們只是軍訓,每天起來往操場去,到點了回來。軍訓的日子很苦,太陽很毒,可是我沒有喊半句。反正只要不上課就行了,現在我對於變態小說有了那麼點恐懼,最主要的是,它讓我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東西。
晚上累了室友們多倒頭就睡,而我還是照樣的無眠,整夜整夜地失眠,整夜整夜地幻想。手機靜靜地躺在枕邊,沒有一點動靜,如同宕機了一般。
可是有天晚上,我卻奇蹟般地感覺到了震動,我甚至以為是幻覺,因為已經12點了。我把它拿起,手機在黑夜中正有節奏地發出亮光。是簡訊,不認識的號碼,我輕輕地笑了一下,真的有半夜失眠的無聊的人嗎?
“你是方飄飄嗎?我是秦風,在你邊上的大學呢。”
秦風。我在記憶庫努力地搜尋這個名字,最後,我得出一個結論,我和他,不熟。似乎是兩年的高中生涯,我沒有和他講過一句話吧,於是,除了空白還是空白。
對待陌生人,我的原則是禮貌對待。想了想,隨手打了一行字上去:
“是啊是啊,以後我們多聯絡啊,呵呵呵。”我覺得自己有點像小白,嘻嘻自我嘲笑了一番,扔了手機,沉沉睡去。
我覺得我遲早有一天會被輻射射死
往事
還是簡訊的故事,次日醒來時赫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奇怪的號碼,我在腦子中思索一番,判斷出這是一個小靈通號。只有幾行字:
“飄飄,這麼晚了還不睡嗎?要注意身體。”
收信時間12點多了。我苦澀地笑了一下,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我了。在一剎那,我甚至有一種莫名地感動,感謝這位陌生人。
我發誓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誰。查詢區號,0833,樂山。
四川?四川?
我久久佇立著,朱子俊就這麼進入了我的腦海。
我已經很快一年沒見過他了。他就這樣輕輕地走進我的生活,然後悄悄地走了。我死命地恨他,然後他走了,我突然就不恨了。也許世界就是這麼奇妙。
果然是朱子俊。他親切地稱自己為小豬。
小豬是他以前的綽號,幾乎所有的同學都這麼叫他,可是我叫不出口,我只是偶爾叫他朱子俊,用小得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是的,我真的只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朱子俊以前是我的後座。然後有一天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們發現了彼此的秘密——我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
然後這個秘密就不脛而走,然後在班裡傳得沸沸揚揚。
然後就有流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