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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刀的白皙手掌卻十分用力,青筋畢露。
而在遙遠的某處地下密室,一個正在陰森燭火和白骨骷髏中做法的長鬍子鐵青臉男人,就此大喝一聲,端坐不動,脖子以上的部分咻地飛起,竟是人頭落地!
顧景行喘過一口氣,心口剛才被反擊的一下撞得他嗓子甜腥,一口血已經到了喉嚨口,他用力嚥下,遙望著天頂的滾滾烏雲,刷地收回斷刀,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兩個針刺般的小洞,汩汩地流著黑血。
他順手拉□旁一棵植物的細枝,插入自己的傷口,不一會兒,沿著細枝向上,大半個植物都蔓延成不祥的黑色,花朵迅速枯萎,散發出難聞的氣息,而從他傷口流出的血已經重新變成了鮮紅色。
他伸指拈出一隻紙鶴,剛要放飛,又停了下來,眉目間閃過一絲狠厲,自言自語地說:“秦明川,我倒要看看你的本意,是不是這真的是個圈套,你要坐視到最後!”
雖然紙鶴並未放飛,秦明川卻彷彿接收到了他的訊息,修長的手指在桌上,又移動了一個棋子。
頓時,久蓄的雷電在烏雲中轟隆作響,一場大雨似要來臨。
而敵方也毫不示弱,從城市的霓虹中竄出千百條紅霞赤電,映著夜色飛舞,長虹掛空,幾欲把整個城市都包繞在內,雖然是夜間,也照樣明麗閃耀,讓人完全忘記了那其實是死亡的代表。
“一千八百活俑陣!”秦明川身後的曲雷失聲叫道,“他們短時間內哪裡找來那麼多人練成活俑”
“本市有一千多萬人口,其中遠離家鄉親人,獨居在外的數不勝數,找幾千個人,對於邪道來說,太容易了。”另一個人淡淡地說,“這一招是消耗性的,人體支撐不住那麼大的能量抽取,最多隻能支撐不到半小時,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只要一發動,被練成活傭佈陣的人都必死無疑,太狠毒了。”
“如果真的死了那麼多人的話,警方一定也很頭疼吧”
“不會,這些人不但身體灰飛煙滅化為無痕,連魂魄都被打散,只是多了些失蹤案而已,沒有屍體的話,警方不會多花精力,只會當成失蹤人口上報的。”
秦明川一直聽著他們說話,不動聲色地移動著桌面上的各色小法器,就在千百綺麗紅光在空中升騰到一個高度的時候,他側身拎起早已備好的一個竹編小筐,迎風一抖,幾十只潔白紙鶴清唳一聲,同時升空,向四面八方飛去。
他身後的人頓時肅然無語,所有人都明白,魚已入網,總攻的時候到了!
嶽青蓮站在樓頂,單手舉起,遙遙操控著白玉印,在鋪天蓋地的黑色煙霧中,白玉印閃耀的紅光彷彿是個燈塔,驚濤駭浪之中也毫無動搖,古雷等人忙碌地調整修理著身後的符陣,在一陣陣小鬼的衝擊之下,籠罩在樓頂的金色光幕已經有所損傷,周林森剛才百忙之中還提議讓徐丹寧離開,被後者拒絕了。
“你要我一個人在還沒完工的酒店工地裡搭乘臨時電梯下到底層?”徐丹寧反問,“這其中會發生多少起鬼故事裡常見的‘意外’,你知道嗎?我很怕鬼的。”
在離她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就剛剛倒下幾具齜牙咧嘴的飛天殭屍,周圍的空中還群鬼環伺,各種惡形惡狀都有,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怕鬼。
周林森無奈地一笑:“那就留下來吧,我會保護你的。”
“幸虧現在只是三月,要是七月半,我們都得死在這兒。”古雷抹著一頭大汗說,“城市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厲鬼惡魂不應該啊。”
“人的慾望是無窮的,人越多,互相攀比,慾望就越多,競爭越厲害,慾望滿足的機會就越小,所以鬼魂的戾氣也就更重。”嶽青蓮很有經驗地說,“幸虧新中國推行火葬很多年了,不然幽冥道驅使喪屍大軍殺過來,火焰噴射器也擋不住啊。”
“快看!月亮!”徐丹寧忽然叫了起來,迷醉地看著天邊出現的一彎新月,溫柔的月色如水般溫柔地灑下,萬道清輝突射而出,映照著千百道的紅霞赤電,美不勝收。
嶽青蓮臉色大變,她還記得上次陳初被什麼‘西方白虎真金之氣’所傷的事,如果這些邪門光芒裡都帶著那玩意兒,可怎麼辦!
她還沒擔心完,眼前突然變色,天地間彷彿什麼都不存在了,只有一道雪白森冷的劍光沖天而起,劈天裂地,簡直劃開了時間的界限,讓所有人的目光停留在這一秒,這劍氣縱橫的一秒!
“劍意!”古雷驚呼,“這是誰家的子弟,竟然領悟了劍意,本來沒有金丹期的修為,是無法突破這一層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