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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拍了拍:“今天難得來,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家裡的廚子昨天剛上山採了點山菌鮮蘑,尚可待客。”
“您太客氣了。”曹向南客套了一句,轉身去看秦明川:“小秦,劉先生後山上的蘑菇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我們今天算是有口福。”
秦明川不自然地笑了笑,心裡酸甜苦辣一起湧上來,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一個聲音大聲地在耳邊說:就現在!離開!去把嶽青蓮帶離會場!或者,起碼給她打個電話!
他絲毫不懷疑以嶽青蓮對他的信任,接到電話就會立刻按照他所說的做,立刻離開那個即將成為她喪命之所的大廈
但是,也正是他本人,親手把她送到了那裡。
打了電話會怎麼樣,結局是肯定的:嶽青蓮撿回了一條命,南洋毛家必定會勃然大怒,劉家老爺子急等延命,無論如何還是要再選一個犧牲品再度送過去如果是自己的八字合適,他倒寧願現在出現在那裡的是自己!
但,很不幸的,那個人是嶽青蓮,早知道曹向南指示他派嶽青蓮去參加年會的時候,他就應該警覺的!
他在心裡嘲笑自己:警覺了又怎麼樣?拒不執行?他可是劉家一手栽培起來的人,在過去的三十六年裡,‘為家族犧牲一切在所不惜,包括生命’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準備這樣做的。
可是他沒有準備好犧牲嶽青蓮那個秀麗聰敏,精明能幹,偶爾在他面前顯露俏皮的瞬間,全身心信賴他的嶽青蓮
那麼美好的女孩子,她的命運為什麼會是這樣
28、年會的豐盛晚宴
吃完晚飯之後,又品了一道茶,曹向南和秦明川才向主人告辭,在大門口,曹向南停下腳步,聲音低沉地叮囑他:“別想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之前根本不知情。是我做出的決定,有什麼報應,衝我來。”
秦明川垂下眼簾,點點頭,又搖搖頭。
曹向南嘆息一聲:“木已成舟,再想也無濟於事,你也聽劉先生說了,這只是權宜之計,之後我們會百倍千倍地討回來。”
“我知道。”秦明川沉聲說,“我自己做下的事,不會逃避責任的。”
公道可以討回來,損失可以討回來,可是嶽青蓮,她能回來嗎?
曹向南還想再說什麼,但終究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看著他坐進車裡,拍拍車窗:“路上開車小心。”
“我會的,週一見。”秦明川一打方向盤,純黑色寶馬悄無聲息地滑出了停車位,向著莊園大門開去。
劉先生的莊園離城區不可謂不遠,這附近都是高階別墅區和山嶺森林,一派清幽,遠離俗世的喧囂,連公路兩邊都沒有設路燈,秦明川憋了滿懷難以忍受的酸澀,一路把寶馬飆到一百八十公里,開著車窗,呼呼的寒風直灌進車裡,襯衫領子被風颳得不停揮舞,像鞭子一樣抽在他臉上,他渾然不覺,只看著兩道雪亮前燈照耀前方的黑暗,自己的心卻像被浸泡在墨汁裡,粘稠到被黑暗完全侵染,動彈不得,無法救贖
在開到城區的時候,他才放慢了速度,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開得太快了,剛吃進去的山珍美味在胃裡被冷風一激,翻湧著向嗓子眼奔來,他正想著要不要乾脆停車在路邊吐出來痛快,卻在路燈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夏英傑,照舊是一身皺巴巴的西裝,騎著一輛不知道從哪兒撿的,賣廢品都不會有人收的破腳踏車,叮叮噹噹地在路邊歪歪扭扭地前進,嘴裡還哼著小曲,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感覺到有車駛近自己身邊,下意識地往人行道上一拐,長腿一邁,撐住了車,回頭看架勢是要破口大罵,看見是秦明川,才露出一貫的嬉皮笑臉:“老秦,巧啊。”
秦明川不說話,也不下車,就這麼看著他,夏英傑被他看得心裡發虛,強笑著說:“你怎麼了?臉白得跟鬼一樣,這麼看著我幹啥,我欠你錢啊?上次那頓可是你心甘情願請的,就算我吃得多了一點,最後打包了幾個菜走,你們懋華財大氣粗的,也不該在乎這點吧?曹大BOSS能為這點事不給你報銷飯錢?我們也沒搞什麼低俗的娛樂,發票更沒開成辦公用品啊。”
聽著他不著邊際地瞎扯,秦明川的眉頭越皺越緊,終於開口打斷了他越來越遠的瞎扯蛋,沉聲說:“今天證券業協會年會,在富洋金控頂層召開。”
“我知道啊,公款腐敗嘛,有的吃有的喝,臨走還有紀念品,你說這好事咋就沒輪到我呢?我倒是想犧牲週末的休息時間去啊,我們衛總非說要給下面人鍛鍊的機會噯,你不也沒去麼,你們公司這次輪到誰去接受腐敗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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