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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遠山的山脈,呼吸幾間全是樹木泥土的清香,初陽似火正冉冉升起,她捋了捋耳邊的髮絲,心中的憂慮漸漸淡去。
山間安寧,林中有飛鳥時隱時現,啾啾的鳴叫也是悅耳動聽。
空山聞鳥鳴,是山水詩人詩中美好的意境,然而令儀突然抬眼向林中看去。這鳴叫她聽了五年,最是熟悉不過。
不遠處的一株大樹,枝葉繁茂間有兩隻小鳥跳躍,不只是樹葉迷人眼還是本身如此,兩隻小鳥的羽毛呈青碧的翠色。
令儀看看水中還在認真抓魚的人,下了巨石朝那株大樹走去,山間碎石野草不比宮中處處平地白階,她走的有幾分吃力,柔軟精緻的繡履和長長華麗的裙襬被清晨的露珠沾溼。
她扶著大樹緩了緩氣息,抬頭向樹稍望去,兩隻翠鳥就是她養了五年的小東西,此時它們正站在樹幹上偏頭看著她,還不是發出親暱的啾啾聲,正要撲稜著翅膀往下飛,突然被一隻大掌抓住。
默默的低下頭來,令儀看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溼噠噠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傾長的身姿展露無餘,臉上的水珠不停的滾落,一雙眼眸被水洗過更加晶亮。
令儀沉默的看著他虛握的右手,兩隻翠鳥瑟瑟的縮在一起。
男子攤開手,將翠鳥往令儀面前送來,令儀接過,給怯怯的翠鳥安撫順毛。
身前的人不發一言的又轉身往潭邊走去,目光所及能看見兩條肥美的鯽魚在潭邊活躍的掙扎,那人隨手扯了兩根野草,不知道刺在魚身的哪個部位,活蹦亂跳的鯽魚立馬安靜下來。
看見如此詭異的場面,給翠鳥順毛的手頓了一頓,又轉目看著那人沒入林中尋找乾柴野菜。令儀抱著兩隻小鳥又蹣跚的走到暈過去的鯽魚面前,兩鳥一人都噤了聲。
翠鳥是平南王叔在令儀監國後第一次回京述職送給她的,雖不似鸚鵡八哥能通人言,卻極通人性,令儀每每發怒的時候,兩隻小鳥就躲在籠子裡,等怒氣稍過,又不知道從哪兒銜來明珠寶石逗她開心。除去獻媚逗樂,翠鳥還能辨別人的氣息,千里之外也能將要尋的人尋到,所以此番君令澗將它們放出來尋找令儀。
令儀又重新回到巨石上去,看著遠山出神,陽光越來越盛,冰冷的臉頰逐漸有了暖意,然而心裡卻十分寒冷。
澗兒不敢貿然讓翠鳥傳信,所以此番放翠鳥出來尋她,大概是想,若她無事,自然會讓翠鳥傳信回去,若是有事,翠鳥自然是空身而回,然而此處是深山,左右並無筆墨,也無能夠傳信的東西,只惟願澗兒收不到訊息也不能自亂陣腳。
那人從林中復返,看見令儀回到巨石之後,又繼續忙碌,升起了一堆柴火,又用幾根粗壯的木棍支起架子,然後一手拎著兩條魚,一手抱著一塊石頭走到潭邊。
隻手可碎石,令儀一直覺得是民間的藝人用來謀生的手段,然而此時她的心中有些凌亂,男子一拳砸向石頭,然後凌空一倒,碎小石子滾了出來,剛才還是一顆圓滾滾的石頭現在便變成了一隻石鍋,中間的弧形雖不平整,用來煮食物卻是可以的,令儀被他控制自如的力度給震驚到了,然後繼續看他清洗石鍋,用石刀剖魚剮鱗,洗淨之後放進鍋里加水慢煮。
這一切收拾停頓,他又再一次沒入林中,不知從哪裡砍回一根粗壯的竹子,兩邊截斷,做了兩隻小巧的竹碗,其中一隻用石刀細細的打磨,將截斷的邊緣磨的光滑圓潤。
令儀對男子這些行為覺得匪夷所思又萬分驚奇,即使她飽覽群書,所知所聞甚多奇人異事,也從沒聽聞這般在什麼都沒有的情況下煮魚。
果然武功是個好東西。令儀心中這樣想著,看見他又往石鍋中放了些不知名的野菜,過了一會兒,食物鮮香的氣味便遠遠傳來。
男子仔細的將手中的竹碗盛滿,躍身上了巨石遞給令儀,令儀看了看他身上還是溼潤的衣服,將竹碗接過。
魚肉軟嫩,湯清味醇,令儀就著竹碗喝了一口,唇齒間的湯汁鮮嫩,暖意從舌尖蔓延至肺腑,那些野菜大抵是用來調味,鮮美的魚湯沒有一絲腥味,鼻尖還能隱約的聞見竹子的馨香。
沉默是最好的情緒,令儀覺得宮中的御廚都該重新挑選。竹碗只有巴掌大小,她將一碗魚湯喝盡,發現那人還站在身前看著她,胸腹擴散開來的暖意和舌尖美味殘留的餘韻讓她覺得男子突然英俊了幾分。
男子接過碗又縱身下去,明顯是給令儀盛第二碗,令儀頓了頓,拾起地上他的外袍也下了巨石,走到火堆跟前席地坐下。
粗糲的手拿著竹子做的簡易勺子,仔細的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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