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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正視殿中央明黃龍袍滿面怒容的男子。而此刻,沒有人知道,他們大為畏恐的皇帝的心理,唯剩恐懼。
早就猜到的,看著醫僮進進出出換了一堆又一堆的血紅藥紗,看著太醫們“無能為力”的眼神,看著小若慘白如紙的面容時,元祈就猜到了那個答案。只是不願相信罷了。只是那一廂情願的堅持告訴他小若會活下去,並且會為了他,為了他元祈活下去。可是現在一切想來,是多麼的可笑。
“皇上”愁思正濃,一杯清茶不適時的出現在眼前。
“拿開!”狠力甩回去,茶杯“咚”的一聲墜下地面。
“啊”疼痛的呻吟也立即傳來,嬌柔可憐。元祈詫然回頭——竟然不是阿滿!
“你”也不知如何開口,只管親自找藥為她包紮。
珍曉漫因痛乖乖坐下讓元祈包紮,燈火明盈,將他的側臉照的清晰:不僅是瀟灑、俊逸,還有掩不去的疲倦,放不下的憂愁——儘管,那份擔憂不是因為自己的傷吧。
“還疼嗎?”輕而小心地替她上藥,纏上藥紗,包紮。
“當然沒事了。”手背燙得疼痛難忍,本想“訓”他一頓的初衷卻在無意間相觸時的瞬間改變——只因那雙深幽卻含著似水柔歉的眸,不經意地,在早已在微湧的女子心海中,輕易地漾成一圈圈美麗的漣漪。
“皇上!”溫風中的心蕾還未來得及盛放,下一秒已經有人緊急地衝了進來。
“阿滿,怎麼了?”連忙放開珍曉漫的手,起身走到阿滿面前,問。
“侍衛來報,被您下令禁在後山木屋的行兇者,死了”
“什麼?!”一直忙著小若的傷都沒顧得上盤問的行兇者,竟然死了?
“派去的太醫說是中了劇毒慢性毒發而死的,而且”阿滿放低聲音,“那人不是宮裡人,應該是從宮外找來的。”
聞言,先前蹙著的眉頭皺得更緊,右手緊握,指節泛出的白色愈見明顯——宮外找兇要對小若不利,又在行兇者身上投毒以做到死無對證。如此心狠手辣,此人留著必定禍害宮廷。
“派人查清楚那人的一切情況,儘量找到線索,務必揪出他背後的奸人,朕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燈火明暗處他憤怒而憂切的臉,翻起了誰心裡的一片五味雜陳?
“你們不是說盡力醫治嗎,為什麼到了現在她海沒能醒過來?!你們怎麼向朕保證的?!”元祈的再次暴怒,在出事後的第七日——床上的小若昏迷整整七天太醫卻仍舊束手無策,面色依然慘白如紙,全身發冷手指冰涼,脈搏、呼吸輕微得幾近不能夠察覺。靜婉的臉上沒有半死表情,那怕只是一個輕微的皺眉,元祈也始終沒有看見。
“你不是說不走麼?為什麼現在卻”當所有人離開,元祈又是照例坐在床沿守著她,想起的是她那句“元祈,我不走”的誓言——算誓言麼?你真還能夠醫治留在我身邊嗎?
“這是什麼?”
翌日,酉時將過,元祈又去探守小若時,意外見到正想方設法地小若吞藥的蕭子棠。
“先帝賜給姨母的西域貢藥,有起死回生只之說。啟程時姨母把它留給了體弱多病的母親。”沒有回頭看他,只是耐心地想著方法讓那個昏迷的小若把藥吞下去。
蕭子棠的姨母,是十八年前和親西北大魯國而臨時冊封的錦楚公主。
終於讓小若吞下藥,他才轉過身,囑道,“藥還剩一顆,若無危急情況切勿服藥,否則會反取性命。”
面對面,神情凝重,目光無一例外的黯淡。
“你留下來照顧她吧,我恐怕今晚會忙很久。”沒等到蕭子棠將藥瓶轉交,已經開了口,聲音很輕。
“”卻不說話,只是略有抬頭,然後,亦是輕輕地,點頭。
我想子棠你也會好好照顧她的。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地,再陪著她了。
三日後
木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元祈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就不知道被什麼物體迎頭撞上,胸口結實的疼了一下。
“啊”又是熟悉的吃痛聲。
“又是你啊。”——冒冒失失的珍曉漫。
“你怎麼走路不出聲啊,害我一出門就撞見你!”抬手揉揉額角,倒吸著冷氣。
“很疼嗎?”一直覺得這丫頭挺可愛,語氣不覺柔了下來。
“還好啦,沒有撞牆那麼痛。”抬頭對他笑笑,忽然又把眼睛睜得大圓,像是見了鬼一般,“那個、那個、納蘭姑娘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