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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去呢?若表明兩國交好,選擇公主和親就是最好的證明。若皇兄不讓我去,那便是選擇王公大臣的女兒了。說起來也沒什麼不好,可她們是被逼,而臣妹,心甘情願。”元雪直視他,一字一頓,異常堅決,“無論燕夏國王是什麼人,我都心甘情願。”
翌日,為表友好和重視,特意由京城出發前往臨近關外的延緇城迎候燕夏使臣的隊伍即將出發,此時,一陣馬蹄由遠及近,在領隊蕭相身旁停下。
“九公主前來有何要事交待?”
“我也要去。”
“此事不可胡鬧!九公主還是回宮去吧,”
“怎麼,我連看一眼未來夫君的兵馬陣勢也不行麼?”一襲紅衣映襯下,女子膚白若雪,烏眸似星般璀璨。櫻唇淺淺上挑,馬鞭一揮,紅裝飄逸明豔,青絲柔逸飛揚。
延緇城外。
西風過,遠處黃塵飛揚;越來越近,墨色圖騰與明黃飛旗隔風相應。倏然間,錚錚琴聲翻飛風中,盪開在一望無際的城塞。
舊亭,枯樹,虯枝,有烈烈紅裝飛揚在大風裡,似火,似血。青絲飛揚、裙裾翩飛,宛若玫瑰盛綻在漫天黃沙之中。奇麗詭豔。
“公主,丞相,燕夏使者到。”
箏聲止,俏靨靜抬,眸中漸漸落入頎長的藍色身影。
“燕夏使者騰昊拜見丞相、公主。”躬腰行禮,抬頭,瞳中映入女子盛麗的面容。
子夜,幽月,延緇城。
夜風拂過,傳來別樣的小城味道,木廊被擦拭過不久,潮溼的氣息傳入鼻腔,淺淺的不知名的花香在其中微微醞釀。
“公主?”小院,騰昊一襲灰袍,抬頭望著廊上的元雪,有幾分訝然。
“使者遠道而來,車馬勞頓,怎麼不好生休息?”淡雅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聲音也是幽清。
“和公主一樣,難以入眠。”騰昊牽出一絲淺笑,又道,“這樣說話真累,不知公主可否賞臉到院中一敘。”
木樓輕輕吱呀,一襲白衣淡遠而來,“使者可是思念故鄉才難以入睡?”
“九公主聰慧明敏,還看不清我這小小使臣的心思嗎?”
白日與她交談,發現她聰穎靈慧,並不是尋常女子般不問政事——戰國使臣難以入眠,若非國家大事,還有什麼呢?
可是他說小小使臣,元雪卻從不覺得他有何卑微。明朗的相貌中帶著燕夏獨特的瀟卓,交際間又透出屬於燕夏的溫寧;邃亮的一雙眼只覺得暗有心事卻又不曾被元雪探到。與其他人相比有著特殊的天生的貴氣,卻又顯得那麼方朗而卓逸。絕不只是“小小使臣”那麼簡單吧。
元雪淡笑,卻不語。
“公主為何笑?”即使那笑容不自然,但騰昊還是看的痴了。
“好美的月。”搖頭,沒有回答。而白玉般玲瓏剔透的臉慢慢上仰,似是親吻一片月光。愈漸明顯的笑容,美得有些蒼涼。
騰昊無端有些心痛。
“公主真的不後悔?”良久,他開口問。
她的美麗,她的憂傷,她的敢於犧牲和深明大義無不讓騰昊欽佩、著迷,卻也同樣讓他為之難過。
“使臣還在懷疑我麼?”卻是側眸,勾起一抹冷笑,“我元雪雖是女子,但也懂得一諾千金、一言九鼎。更何況此次關係到兩國邦交,我自不會視若兒戲。若使臣因為猜忌而使得燕夏放棄一個盟國,那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公主誤會了,”騰昊忙不迭向元雪解釋。
直到那雙冷然的眸漸漸融退,他心中才逐漸釋然。
“公主瞭解燕夏麼?”一時無言,騰昊卻害怕她離開,便提起了自己的故鄉。
“只是聽過,也曾見過從燕夏傳來的植物和歌舞。那裡很安寧,是嗎?”
“若是王室倒不一定,但老百姓總是很悠閒,”騰昊和元雪並肩坐在石臺邊上,淡淡的霧氣恍若蓮花從地面嬈然盤旋升起。偶有飛花舞落,暗香盈盈。她微笑著聽他說著有關燕夏的一切,兩人也偶爾說起小時候的事情。就這麼一直說著,不覺天已將明。
翌日,午時。燕夏使者隨蕭相、九公主進入皇城。畢竟有關政事,元雪不便參入其中,於是與騰昊相視微頷,緩步離去。
跟隨蕭相前行,但總有什麼指使著騰昊回頭望去。只怕是失禮,便強行低頭跟著。待到蕭相先行進入大殿,在外等候的騰昊這才偷偷回目,卻在遠處方才女子離去的綠景盡頭忽見一襲白衣翩然倒地。瞳孔倏然收縮,心頭猛然一緊——身體已經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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