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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給了,這兩道如玉一般,清澈柔軟的目光。
好像有點虧,但其實仔細想想,倒也,一點都不虧。
“我不怕,”林煙始終盯著莊景玉的眼睛沒有回頭,“反正我最怕的事情,黎唯哲都已經對我做過了,他再對我做什麼,也都無所謂了。”
賀均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有點明知故問地冒了句:“生不如死你都不怕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能讓你林煙感到害怕的?黎唯哲到底,對你做什麼了?”
頓了頓,林煙略帶自嘲地冷冷道:
“就是因為,他什麼都沒對我做。”
撂下這句話以後,林煙果然說到做到,直接走到莊景玉身邊,三下五除二靈巧解開那幾條將他給綁得又緊又疼的粗繩,然後一把拽起莊景玉的胳膊,大步往外走去。
叮咚一聲開了門,林煙駐足停下,微微側頭回眸。房間裡的陰暗和大門外的白光在他站定的地方驟然相會,聲勢浩大暗潮洶湧,逐漸廝殺成了一團,詭譎扭曲的漩渦。
逆光的昏影打在他那一張原本精緻雪白的小臉上,從賀均的角度遠遠看起來,顯得無比猙獰,而又萬分寂寞。
“人我帶走了,你要是聰明,就什麼話也別說什麼人也別見,趕快滾遠一點,直接逃命去吧。”
“”
直到後來聽見一聲悶響,房門關上,賀均再次獨自陷入大片大片的寂寥空曠,這才恍惚有些清醒回過了神來。他顫顫巍巍地往前走兩步,彎腰撿起那柄落在地上,在一片黑暗之中顯得愈發冷光刺眼,寒意逼人的水果刀,腦中暈暈乎乎渾渾噩噩,只覺得,“自己居然綁架了莊景玉”這一樁膽大包天驚世駭俗,甚至在他以後漫長一生的歲月裡,都足以稱得上的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大事情,卻從頭到尾,就好像只是自己做的一場黃粱大夢一樣。
啪。
忽然,賀均兩腿一軟,就這麼直直跪了下去,重重落在了冰冷堅硬的大理石花崗岩地板上。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膝蓋究竟是有多顫抖,自己的後背究竟出了多少汗,而自己當初津津樂道自負無敵的所謂無上勇氣,又究竟是有多羸弱虛假,不堪一擊。
“啊!”
忽然賀均猛地大叫一聲,左手緊緊握成拳頭狠狠砸在地上,而隨之伴隨疼痛降臨的,則是空氣裡,那一絲絲逐漸蔓延擴大的血腥氣息。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原來,竟是如此地可憐,可悲,和可笑。
第五十二章
林煙最後帶莊景玉去的地方也是一棟房子。不過這次的房子雖然看起來有些窄小陳舊,和之前那一棟的嶄新豪闊無法相提並論,然而若是單論活人氣息的話,倒是要比之前的濃烈沈鬱得多了。
莊景玉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亂七八糟,什麼東西都亂扔一起的客廳中央,眼看著林煙自從進門以後,竟然就這麼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如果那東西真的還能叫沙發的話)玩兒起了手機來,看樣子既不打算毫不客氣地捆綁自己,卻也不打算客客氣氣地招待自己,不禁一時,也有一些困惑迷茫。
兩個人就這麼詭異卻平和地相處了幾分鍾光景,最後林煙似乎是恰巧打完了一盤遊戲,一抬眼卻驚奇地發現莊景玉居然還傻乎乎地杵在自己面前,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白痴樣子,不禁皺了皺眉,甩開手機微微彎下腰,伸手在沙發下面摸索了老半天,最後揀出一個破爛不堪,染滿灰塵的布料摺疊椅來,一揚手飛到莊景玉腳邊,淡淡道:“你自便。
莊景玉:“”
於是他只好認命地將那椅子撿起來擦擦乾淨(說起來倒是簡單,只有做起來才知道,這把椅子究竟是髒到了怎樣令人髮指的程度)。約莫著又是幾分鍾過去,直到莊景玉馬馬虎虎將它擦拭乾淨,然後又成功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裡,終於給自己整理出了一個勉強可以落座的地方來以後,他和林煙二人才總算正式面對上面,可以進行交談了。
眼瞅著林煙仍舊低垂著頭,劈劈啪啪地按著手機鍵,莊景玉想了想,決定先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嗯林煙,這是你家?”
林煙聞言手上雖不停反快,然而臉上卻仍然忍不住輕輕笑了下:“什麼我家,就是棟用來取暖睡覺的房子罷了。”
聽見回答莊景玉心下了然。其實家和房子有所區別的這種說法,最初無非是從網路上一些文藝青年的無病呻吟裡傳出來的罷了。不過莊景玉深知林煙為人乖戾,別人說的話他大都忍不住要反對駁斥一番的,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呢。
只是這句爭辯從林煙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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