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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瑞寧一眼白過去,“你又是聽誰胡說的?蒸籠大,那不如掛滿天的蒸籠,掛什麼燈啊!”
緣兒向來是不敢反駁白瑞寧的,馬上跟著點頭,“夫人說的是。”跟著又問:“大人今天怎麼沒出去呢?他在府裡,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白瑞寧立時不樂意了,雙手一叉腰,“你們這樣很不禮貌知不知道?你這就出去,找個茶館叫個說書的回來,夫人我要和大人一起聽故事!”說完抹身就走了。
緣兒也沒有壓力,叫她去她就去了,一點也不帶懷疑的。
白瑞寧也忙活起來,沒一會又派陳媽媽和秋雨帶了小廝出去,快到中午才和緣兒一起回來。
莫如意今天一直留在書房。
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後,他估麼著時間差不多了,白瑞寧該端飯來吃了,於是就坐在桌前一邊看書一邊等飯,結果直等到天色過午,肚子都叫了白瑞寧也沒出現,不止她沒出現,連個丫頭都沒有,這讓莫如意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被人忘了。
可能還不習慣他白天在家莫如意主動給白瑞寧找著藉口,從後院慢慢溜達出來。
剛轉進前院,就被眼前的陣仗嚇了一跳。
偌大的庭院中搭了無數的架子,又有踩梯子登高的,一個個的都在往架子上掛燈籠。
正廳前的一片燈籠已經掛好了,少說也有三四十個,沒掛的更多,在地上攤了一片,還有人朝廳堂喊話,“夫人,是現在點上還是晚上點?”
屋裡就傳出一個嘹亮的嗓門,“當然晚上點啊!你小點聲,別吵到我夫君看書!”
喊話那人就朝梯子下頭的秋雨小聲說:“那我晚上還得過來一趟,得多算工錢。”
這熱火朝天的架勢,實在很讓莫如意錯愕。
看這些人緊著忙活也沒顧得上理他,莫如意信步走進大廳,見白瑞寧正指揮丫頭擺桌案,桌案的位置不太對,擺到門口去了。
門邊上縮著一個半大老頭,山羊鬍子,手裡捏著驚堂木,額上都見了汗,壓力不小的模樣。他也是第一個見到莫如意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見見見過莫大人。”
莫如意瞅著他有點眼熟,好像是刑部外那一溜兒茶館裡的先生,頓覺好笑,“你是說書的?”
“是、是是早知道是大人府邸,小人不敢來”
莫如意鮮少地笑出聲來。
林淵今天過得堪稱鬱悶,一大早就隨著家人入宮,在宮裡窩了半天,硬是沒找著一樣有興趣的事情。倒也不怪他,他從會走就開始在宮裡和宮女玩捉迷藏,地界溜了個熟透,賞燈也賞了二十來年,年年都是那些燈,年年都是那些人,有什麼意思?去年倒還好些,是選秀之年,他一邊賞燈一邊賞新入宮的美人,也不算乏味,到了今年,美人也不新鮮了。
百無聊賴地過了整天,好不容易盼到晚上,賞了燈,本以為能趁黑溜走,卻不想被人揪著大聊他連娶二妻的齊人之福,這不是扯淡麼?他林小公爺從十四歲那年就享上齊人之福了。
後來他好不容易找了個差事藉機出宮,出來就直奔莫如意府上。
皇上此次遍邀三品以上官員及其家眷,卻獨獨落了莫如意,這不得不說是一個不太樂觀的訊號。而他更擔心的是,建王近來在朝中風頭極盛,皇上也對他屢加讚賞,對他所建議提拔的官員莫有不允,可同樣的,建王也獨獨落了莫如意沒有提起。
兩方面加起來,莫如意的處境能好到哪去?今天乘著聚會之便林淵還打聽了一下,據說沈明德接任刑部後將許多難以判決和追究的事情都交給莫如意,前幾天更把一樁平反案交到莫如意手中,審的正是當年莫如意以“謀反”定罪的罪臣家人。
這是幹嘛?說好了一起排擠他嗎?
林淵在莫府門前下車的時候,心情沉重至極,甚至想好了安慰的話語,可等他敲開了門,看著那滿院的點點燈火時,差點以為自己進錯了門。
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樣子,引他入內的秋雨忍不住輕笑,又讓他看呆一回。而後他跟著秋雨往大廳而去,遠遠的就聽見有人說書,講的依稀是孟將軍隻身大破北夷的英勇事蹟,說得是聲勢俱佳熱火朝天,等踏進門,便見他擔心了整天的莫大人正和他的新夫人倚在一起玩投壺,不過他們的投擲物不是箭,而是銀角子,白瑞寧一邊投還一邊朝說書的說:“好好講,投不進的都歸你。”
伴隨著屢投不進的銀角子落地之聲,那故事就更生動了十倍,連仙人相助風雲化神都出來了,那兩個人玩得熱鬧,也壓根沒發現說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