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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怎麼這麼涼?”老夫人轉向竹姑姑,“快把老爺的裘皮斗篷拿來。”
林淵擺擺手,聲音沙啞低沉,“我不冷,是不是白家來人了?我去看看。”
老夫人抓著他,“如意已經去了,你就別操心了,先到上屋躺一會,過會有什麼訊息我再叫你。”
林淵萬分驚詫,他剛剛倒是看到莫如意出去了,可沒想到竟是去為他善後。
林淵素來知道莫如意的冷情之處,此時未免感動,老夫人看在眼中並未說破,拍拍他的手,“去歇著吧。”
林淵今日可謂幾歷人生困境,尤其平安一事對他打擊極大,留在這裡不過是強弩之末,此時聞莫如意替他辦事心中乍安,再撐不住,身子一晃便朝後倒去。
楊御醫連忙摻扶。
幾日之內,大喜大悲、極榮極衰演了個周全,楊御醫縱然看遍宮內冷暖,此時也未免唏噓。
老夫人命錦繡扶了林淵下去休息,又與楊御醫問了問白瑞怡的情況。
楊御醫道:“二夫人性命雖無大礙,但情緒很激動,最好讓她暫時冷靜一下。”
老夫人感謝道:“勞煩大人了。”
楊御醫拱拱手,“在下過去協助老師診治林夫人。”
“她情況如何?”老夫人忙暈了頭,直到現在才想起問一句。
“老夫人放心,林夫人不過是神虛體弱,老師多年前在相國府亦曾為林夫人診過脈,當時還配了一劑藥,藥方是現成的,只須照配便是。”
老夫人聞言略顯驚愕,“什麼?她在孃家時便有這個毛病?”
楊御醫自知失言,忙道:“只是連日疲憊引起的,並不妨事。”
“那可會影響往後生育?”老夫人急著問。
白瑞寧道:“外祖母與楊大人慢聊,我進去瞧瞧瑞怡。”
老夫人朝她慈愛地一笑,任她去了。林龐氏則留在老夫人身旁,對顧月皎的問題更感興趣。
白瑞寧沒有留神聽他們都說了什麼,推門進了白瑞怡所在的偏房。
屋裡胡媽媽和金曉髮髻散亂雙眼紅腫,金曉見了白瑞寧哭著跪倒在她面前,“求夫人念在姐妹的情份上勸勸二夫人吧,往後還有大把的好日子,若就這麼去了太太該會多麼傷心!”
胡嬤嬤也跟著跪下來抹眼淚,但神色間多有矯情,顯然並不如金曉那般真心。
白瑞寧讓她們起來,“別哭了,明天有你們哭的時候。”明天要給平安辦喪,雖說不大肆鋪辦,但該有的哭聲也不會少。
胡嬤嬤略顯驚愕地偷看了白瑞寧一眼。
“你們留在這,我進去和你們夫人說話。”白瑞寧說著便去掀間隔內室的軟簾。
金曉忙道:“夫人小心!”
白瑞寧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怎麼了?”
金曉面現戚色,“二夫人情緒不太好,我們剛剛在屋內都被她打了出來。”
白瑞寧這回可是真驚訝了,她以為白瑞怡都撞得沒了氣,就算救回來也是半死不活的,竟然還有力氣打人?
白瑞寧有了心理準備,食中二指夾起軟簾,掀開一道縫隙看了進去——正對上一雙滿帶怨忿的眼睛!
那雙眼睛又黑又大,死死地睜著,望著她,像要將她生吞活剝!
白瑞驚手上一抖,軟簾重新垂了下去。
定了定神,白瑞寧挑簾而入。
會打人又怎麼樣?她就不信她好好的一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病人?
白瑞怡竟然平靜了下去。
她倚靠在床頭,神情已放鬆了下去,目光定在一處久久不動,剛剛的怨忿便像白瑞寧的錯覺一般不曾存在,她頭上扎著厚厚的繃帶,臉上還沾了血汙和眼淚,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邋遢,她也不擦一下,與平時注重外貌的她簡直是天壤之別!
“到頭來,也只有你來看我。”白瑞怡仍是那樣一動不動地,就像她從未開口一樣,“你來,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白瑞寧看著她頭上包著的繃帶布條,一時間竟分不出到底是繃帶白些,還是她的臉色更蒼些白,“你什麼尋死?”進來的時候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可站到她面前,看著她現在虛弱落魄的樣子,又覺得什麼話都不必說了。
白瑞怡笑了兩聲,聲音乾澀得嚇人,“你是來同情我的?”
白瑞寧搖頭,“我進來是想告訴你,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承認收**雨,是因為想維護你母親,你覺得是你母親買通了春雨,想替你在林家打一次翻身仗。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