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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和胡婆子被關在一個小院裡,離老夫人的園子不遠,方便有事隨時來報。
白瑞寧扶著老夫人從暖轎上下來的時候,聽到院子裡叫罵成一團。白瑞寧進了院子。見林龐氏滿院子地追著胡婆子打,頭髮散亂形如瘋婦,“我與你有什麼仇怨!你這麼害我!”
竹姑姑見了老夫人連忙過來。“二位夫人分別以家人相脅,要她們不要亂說話,語嫣沒什麼反應。胡婆子卻對大夫人連連求饒,讓大夫人饒過她的家人。”
白瑞寧往旁邊一看,顧月皎站在一間房的門前,房門開啟著,露出裡面春雨朝外張望的半張面孔。
白瑞寧不理會追打不休的林龐氏二人,與人道:“把語嫣帶出來。”
竹姑姑連忙過去請顧月皎讓開。顧月皎微蹙眉心,朝白瑞寧望了一眼,這才移了步子。
春雨很快被竹姑姑帶出房來,隨著老太太進了上屋。林龐氏見老太太過來也不打了,進了屋哭著仆倒在老太太身前,“母親救我!這婆子不惜性命也要咬死我,我是清白的,我並無害二弟一家的理由!”
胡婆子同樣涕淚齊下,“求老夫人做主!大夫人以家人性命相脅要我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如今事情敗露,便想推到我一人頭上,可憐我那小孫女兒今年才三歲!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不語,只盯著被帶到面前跪下的語嫣。
“我們在你房裡找到了一個出生才幾天的男嬰。”老夫人緩緩說道,又招呼人,“把孩子抱進來。”
抱孩子一起過來是老夫人的想法,老夫人雖然不確定這孩子的來歷,可來時一路上都是抱在自己懷裡的,直到下了暖轎才小心地交給婆子,白瑞寧安了心,起碼,這孩子能在林府待下去了。
聽了老夫人的話,春雨不敢置信地大睜著眼睛,近兩天飽受折磨倍顯蒼白的面色瞬時變得慘白一片!她的頭扭過去朝向門口,從孩子進屋開始,她的身子便開始抖個不停!
胡婆子同樣色變!她哭聲驟消,雖沒回頭張望,可面上的驚嚇之色並不比春雨少上半分!
這孩子,果然是關鍵中的關鍵!
春雨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婆子懷中的那個襁褓,暗沉無光的眼睛裡漸漸浮動了一絲水光,直到孩子被抱到老夫人面前――白瑞寧看得清楚,春雨垂下眼之前,迅速地看了屋裡的某個人一下。
老夫人和白瑞寧本就是為看她們的反應而來,在旁人的注意都在孩子身上時,不止白瑞寧看到了春雨的反應,老夫人同樣看到了。
老夫人與白瑞寧對視一眼,白瑞寧掩不下心中的驚詫,老夫人卻只見傷感之色,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你倒說說,這孩子是怎麼來的?”老夫人問。
春雨哆著雙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是你生的?”老夫人又問。
春雨瞬時落了眼淚!
“語嫣。”白瑞寧道:“你說出實情,我保你家人沒事。”她其實很奇怪,按理說這孩子是在花園裡撿到的,就算是春雨丟過去的,她聽到孩子是在她屋裡發現的,也該極力否認才是,可她沒有半點辯駁,倒像死了這份心,聽天由命了似的。
春雨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流淚。
白瑞寧有些急了,又想去問胡婆子,老夫人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急躁,慢慢問道:“你想要什麼?只管說出來。”
沒有春雨的供詞,哪怕她們發現了那極為隱諱的一眼,還是不足以證明那人就是主使者!
春雨不說話,老夫人也不急,朝身邊抱孩子的婆子示意一下,那婆子便朝孩子腿上掐了一把,本已吃飽酣睡的孩子登時大哭起來!
春雨身子一震,閉著的眼睛睜了開來,更多的眼淚持續流下,像決堤的洪河。
“你要孩子?”老夫人問。
春雨搖搖頭,跟用力地搖頭,又捂上耳朵,“別哭,別讓他哭!”
婆子不僅不哄,跟著又掐了一把,孩子哭得更加響亮,絲毫不像昨晚白瑞寧發現他時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你要錢財?”老夫人問。
春雨哭出聲來,捂著的耳朵始終沒有放下。
“你要自由?”老夫人再問。
春雨的哭聲噶然而止。
她滿面淚痕地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掩面而泣。這次她哭得無聲,也哭得悲慟,她跪在那裡,身子越垂越低,額頭最終抵在冰涼的青磚上。
“放我走放我走!”一聲淒厲的嘶吼,春雨猛然抬頭,神情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