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任司徒搖搖頭。
“那你上次拒絕我,是因為這個人嗎?”
任司徒沒有搖頭。
他眼睛裡的光,就這樣在任司徒面前一點一點地堙沒了,他再度微笑起來,卻是真正的皮笑肉不笑了:“不用了,我剛才打車來的,現在一樣可以打車回去”
他看著她,像是還有話要說,任司徒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可等了等,卻只等到他兩個字:“再見。”
時鐘說完就轉身走了。
他離開的腳步不快,但也不猶豫,任司徒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落在地上的那道纖長的影子,突然,徹底地傻在了原地——因為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大衣裡頭,還是那套家居服,他的腳上還穿著家裡的拖鞋。
他有多急著趕來找她?任司徒已經沒有臉面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男人就這樣平靜地走出了任司徒的視野,就剩下任司徒站在路燈下,孑然一身。
不知過了多久,又一道手機鈴聲響起,才驚回了任司徒的思緒,也在這時,任司徒才發現自己一直在看著時鐘離開的方向發呆,她斂一斂神志,接聽電話。
電話那端的盛嘉言快被她氣死了:“姑奶奶!你到底什麼時候把位置定位給我?”
是啊自己剛才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竟把這事都忘了任司徒懊惱地拍了拍腦門,“馬上。”
任司徒說完便掛了電話,可她正要調出手機裡的定位軟體,手指哎卻猛地僵在了螢幕上方。
她有近60通未接電話。其中49通
是時鐘打來的。
如此多舛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任司徒卻彷彿有什麼東西遺落在了已經過去的這個夜裡,隔天一天的工作,她都有些不在狀態,只能頻頻藉助咖啡醒神。
連莫一鳴都注意到了她頻繁往來來於茶水間泡咖啡,終於在她跑來茶水間泡了第六杯咖啡後,忍不住阻止了她:“你不要命啦?這樣喝咖啡會喝死的!”
任司徒也很無奈,她現在滿嘴的咖啡味,燻得她自己都難受,可是“不這樣的話我根本集中不了精神,10分鐘後我還有個病人要來。”
聽她這麼一說,莫一鳴忍不住更加仔細地打量她,終於發現了她眼下那兩道連遮瑕度最高的粉霜都蓋不住的黑眼圈,“你昨晚幹什麼去了?該不會一夜沒睡吧?”
一想到蔣令晨的話,一想到時鐘離開時落寞的背影,一想到一想到紙條上那娟秀的字跡,一想到盛嘉言在聽她複述了蔣令晨的那些話後、陰沉沉的表情她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知道無數種對抗失眠症的藥理方法、非藥理方法,可惜事情落在自己頭上,卻永遠是醫人者不能自醫。
她的私生活莫一鳴倒是不怎麼關心,逮著機會就問:“對了,我讓你問孫瑤跨年有沒有約,你到底幫我問了沒有?”
“她跟尋尋約了,要帶他去吃大餐。”
一聽跨年那晚的對手是尋尋,莫一鳴鬆了口氣,笑吟吟道:“外面的大餐有什麼好吃的,要不這樣?那天你也帶上我,我就勉為其難地為你們準備一桌豐盛的跨年晚餐”
任司徒本來就是靠咖啡強撐,聽到他語帶連珠炮、一句話都不帶停頓的,任司徒頭更疼了,打算立刻結束掉這話題:“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工作麼?怎麼還有工夫跟我在這兒閒扯?”
莫一鳴無謂地聳聳肩:“蔣令晨說他的代理律師臨時約他去談話,讓我把他今天的問診延後,所以我現在清閒得很。”
任司徒心裡沒來由的一緊,作勢看一眼手錶:“先不跟你說了,我病人馬上就到了。”說完便端著咖啡一路小跑著離開茶水間。
任司徒一回到自己的診室,就迫不及待地給盛嘉言打電話。盛嘉言臨時約蔣令晨,總歸沒有好事——
若是盛嘉言的私人號碼打不通,去電一般就會被轉接到盛嘉言的女助手那兒,任司徒盼著電話趕緊接通,無奈最後,聽筒裡傳來的卻是個女聲:“喂?”
即便如此任司徒還抱著一絲希望:“你好,我是任司徒,能讓盛律師接個電話麼?”
同一時刻,盛嘉言的助手就坐在事務所辦公區的格子間裡,她聽見電話那頭的請求,不禁抬頭望向盛嘉言的辦公室——
恰好看見盛嘉言拉開辦公室的門走出來。
助手開口喚了他一句,盛嘉言卻置若罔聞。見盛嘉言一路陰沉著臉徑直走向不遠處的會議室,助手只好抱歉地對任司徒說:“不好意思哦任小姐,盛律師剛進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