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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安看著王庭西,笑了笑,點頭:“恩,來了。”
“還進去坐坐麼?”
沈長安搖頭:“不了,剛和廷澤聊了許久,有些乏了。”
“那我叫方青送你回去吧。”
“我的馬車停在外頭的長安街上,家人還等著,我走過去,也不遠。”
說完,邁開了步子往前走,經過王庭西時,只與他插身而過。
行至院門口,突又回頭:“我能見到孟田,有需要,讓王叔給我傳話便好。”
“不了,只會連累整個南平王府。”
沈長安笑笑:“隨便吧,不過,我更希望連累的只是南平王府。”說完,轉身走進風雪中。
…
沿著小巷緩步走著,因為天色晚了,加上下雪,巷子裡一個人也沒有,難得的清閒。沈長安低著頭,看著自己踩出的一個個印記,慢慢往前走著。
身後突地有人大喊著她,她腳步一頓,回頭,卻見氣喘吁吁的王廷澤。
“咯,這個給你,今年的生辰禮物。”
看著被硬塞進手中的東西,不過是個木頭人偶的小玩意,但她知道,這才是王廷澤親手所做。
“你看,拉這裡,還會動的,我覺著和你挺像的呢。”王廷澤撓了撓頭,道:“你要是不喜歡也別告訴我,我以後真不給你再做了。六哥在屋裡等著我還有事要說,我先回去了。”說完,衝沈長安揮了揮手,便往回跑。
跑了沒一會兒,回頭,看沈長安還站在原地瞧著他,便說道:“你的麵條其實是六哥吩咐做的。”
王廷澤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漸漸,簌簌的白雪中只餘一個模糊的背影。沈長安握緊了手中的木偶,低頭,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輕喃道:“你說我總有些心事你不知,可卻不是我想瞞,只是不知怎麼說,譬如,我曾喜歡過王庭西,再譬如,阿孃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是我,是我,是我登陸上了!淚流滿面啊!已經放了兩章在存稿箱,至少能安心過個週末了,哎
☆、第35章 嚶其鳴矣求其友聲
刑部大牢裡關押的都是重犯,不比一般衙門的雞鳴狗盜之輩,所以很是安靜。
愈往深處愈是重犯,便是看守的官差都是不敢打個盹兒的,嚴守著崗位。今日,原本無人問津的死囚牢房裡,卻是來了位尊貴客人,牢房外,一眾士兵排列開來,守衛更為嚴實。
牢房裡,一坐一站,兩人。
漫不經心坐著的,是曾叱吒一方,如今卻身陷囹圄的孟田,站著的,卻是當今聖上。
“你可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情景?”皇上看著孟田,問著。
記憶被拉回那個炎熱的夏天,那時的孟田還是個山裡一清二白的愣頭青,若不是機緣之下救了當時還是成廣王的當今聖上,怕是這一輩子也只能在山間做個砍拾柴木的樵夫。兩天當時坐在山間小路上,成廣王對著孟田說了句:“可願隨我去成州,效力於我?”孟田當時答得簡單,只道:“若把清粥換成粳米飯,青菜換成紅燒肉,遂願為君效力。”
當時的情景與如今牢獄之境相對,倒是有些諷刺。
孟田抬頭,看著如今萬人之上的聖上,笑道:“這一生,我打了多少仗,我記不清了,我殺了多少人,我也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這大渝朝的半壁江山,都留有我的血淚,孟田自認,對得起聖上了。”
皇上冷笑一聲:“當真對得起朕?這些年派你駐守邊關,我大渝朝幾倍於匈奴的兵力,你卻多年只與匈奴周旋,從不趁勝追擊,你為的,當真是朕的天下?這些年,朕給你的財力物力,你消耗殆盡,我大渝朝都要被你一人拖垮了。”
“你可知道,一旦得到,便會想要更多,我與聖上何其相似,聖上派我駐守玉門關,當真是恩寵嘉獎?”孟田仰頭,嘆息一聲:“有時候我想回到鄉下鋤田舂米的時候,那兒雖然貧窮,卻有犬吠蟬鳴相伴,也樂得自在逍遙,我不會知道,原來天地這麼大。聖上還是走吧,你我情誼,在聖上君臨天下時,便已沒有了。”
“可你如今這般田地,卻只有朕前來看望,朝中故友,包括你如今忠於的主子,誰人敢來相陪?”
孟田閉著眼,擺了擺手:“聖上錯了,罷了,聖上如今也聽不進去,還是走吧,給我這幾日清靜,小孟感激不盡。”
…
沈長安是被幾名刑部的官員帶進來的,她一身畫師的長袍,由於身形比起男子略微偏廋,膚色也要白皙,再捻著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