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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案上,她殷切道:“先生先喝杯水吧。”
公良像沒聽見她說話,卻是左手離開下巴頜,伸去端了她倒的茶水,喝一口。氣稍微順了,他右手捉筆,著墨,開始在竹簡上書寫。
季愉自然不可能去看他寫什麼,怕是什麼軍事政治秘密,再次惹禍上身。她立即把頭別開去,專注地看著一面空白無物的牆體。
如此,他寫了差不多十幾行字後,毛筆擱在一邊,道:“將書簡依次擺放。”
季愉記起端木交代的,立刻按照他吩咐的去做。
兩側房俎上放置了一疊疊的書簡,胡亂擱放,看起來雜亂無章。恐都是他近日來看完隨意扔置的。她需要辨析垂落於卷軸的竹片標籤,重新進行歸類和擺放。最糟糕的是,有部分書簡或許在送來的途中發生意外,繫帶的麻繩損壞,竹片散落。她必須用工具對其進行修復和裝訂。因此,工作量不算少,並且她左手傷未全好,基本要由一隻手獨立完成工作。她擺放完十幾卷竹簡之後,竟是額頭微微出了一層汗珠子。
抬袖子擦擦汗,她順便看看他是否需要什麼。畢竟端木的囑咐是盡心服侍他。
公良不倚著漆幾看書了,端正坐著,右手時而拿筆揮寫,左手時時舉起來掩蓋咳嗽聲。他兩肩看似單薄,披的那件墨蘭衣袍被風一吹,已是滑落一邊肩膀。看來當他決定認真辦公的時候,聚精會神,渾然不覺周圍事兒。感覺,他連她的存在也是都忘了的,竟然喊:“端木,加水。”
季愉走過去,再給他倒了杯水。
他飲一口,鎖眉:“冷了。”
季愉必須走到外面找熱水的器具,因而說:“先生請等我片刻。”
他頭也沒抬,揮揮手。
她雙手環抱圓壺,走到了門邊。沒受傷的右手抱壺,左手想拉門,一拉手作痛,只得把圓壺放下,換右手拉開門,抱起壺走出去。期間,他似乎聽不到她動靜,一直埋首在辦公。
季愉抱著圓壺走到迴廊盡頭,問把守的武士哪裡可以加熱茶水。
武士對她還算和氣,指向她原先住的方向。所以她順著路,走到了阿香工作的廚房裡。
阿香看見她,咦問:“貴女不是去了服侍公良先生?”
“先生不喝冷水。”季愉說,將圓壺裡的水倒出來,自己喝一口,發現水是溫的,也不算是冷啊。
“公良先生平日裡要求不多。然而,貴女若想盡心服侍,必得記著一些事兒。”阿香好心地一一教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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