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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年紀小而小看,以禮敬重。
對他謙虛的品德,她更有敬意地答:“大人可喚我阿愉。”
男子聽此回答,高興地說:“阿愉,可否與吾等一同乘車?”
她猶豫地咬咬小嘴唇,望向了姜虞。
姜虞笑著答說:“吾乃服侍貴女之人,一切聽憑貴女決定。”那笑容倒像是鼓勵她答是的。她便是答那男子,點頭:“到了夜宿之地過夜之後,吾等只能各行各路。”
“可以。”男子答,接著自謙道,“貴女可喚我為不才。”
不才,這名一聽便像是偽名。她上下打量這男子,或許長得不是十分俊美,然其儀態著實不凡,非一般人士。尤其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兩個小酒窩愈加深濃,好像窩藏了滿腹子經綸一樣。幼小的她肚子裡便腹誹:早知我也用偽名了,哼。
伴隨男子而行的寺人將馬車帷幔掀開,扶她上車。踩物登車後,她眼前花地一亮,終於明白男子為何稱“與吾等一同乘車”。原來,這馬車裡還坐了兩個人。也虧了這兩人都沉得住氣。坐在馬車裡聽男子與她們說話,卻是一聲不吭的,既不聲張,坐在車裡頭好像死人似的屏住了氣息。
她往前走,那兩人各坐車裡的一邊。她從他們中間的夾道經過,順便往兩邊好奇地窺探對方。見右手邊坐的少年,頭頂梳著個頭包一樣的髻,兩腿交叉盤坐,兩手把著一個陶壎。他面容方正,兩眉粗濃,微笑時與不才一樣嘴角有兩個深濃的小酒窩。見她望過來,他便向她笑,神態倒不像是懷有惡意的。左手邊的少年則側躺著,額前幾條凌亂的髮絲垂落在玉枕上,兩眉細如裁,微微往上飛揚入到墨黑的鬢內。他本
閉著目,似是熟睡的。見她目光,他驀地睜開眼,那眼瞳深如夜色,她與之對視之間,覺心中掠過一絲驚慌,便立馬轉過臉。
此兩人衣著打扮,皆都與不才一樣帶有貴族氣息。她便在猜想,他們莫非是不才的什麼人?
如此思慮著,走到車中那唯一空著的絲帶為邊的莞席,她遲疑著能不能坐下。
坐著的少年見到她的難處,說:“貴女,請坐。”
她方才坐了下來,拘謹中挺直了腰板。
坐著的少年問:“貴女,如何稱呼?”
她道:“我乃來自樂邑,可喚我為阿愉。”
“阿愉?”對方稍有疑惑,大概是想詳細探問為此愉是哪個愉字。
她未答,側躺的少年忽然接上話:“阿魚,莫非是水中游行之物?”
“是。”她靈機一動,脫口而出。不才不是剛用了偽名嗎?剛好將計就計,自己也用個偽名。幼小的她在心裡頭為自己的機靈洋洋得意。
兩名少年面面相覷,貌似都不大相信她的話。
她問他們:“汝等如何稱呼?”
“貴女喚我不公,他是不良。”坐著的少年答。
不才,不公,不良這麼古怪的名,她再次深深地端詳他們兩個。
不公,似比不良年紀稍長一些,神態端莊一些。不良,像是孤獨慣了,不喜睬人似的,喜歡閉著眼睛。現在,不良便閉著雙目指揮不公說:“吹只曲子給我聽聽。”
她聽了,不禁問不公:“汝是他何人?”這尊卑的禮節可是不能錯的。要是不公只是服侍不良的人,她若都對他們行了尊禮,那就是對真正的主人不敬了。
不公正欲將唇靠到陶壎上吹音,聽到此等問話,歇手正要答。不良卻又突然插話:“小小年紀,且如此多心思。”
這話明顯就是說她的。她聽了怎能不來氣,反詰道:“我以禮相問,有何過錯?”
“你莫非在想隗誠?”季愉挑著長眉看她。
見此情況,不公急忙道:“不良,汝此話對於貴女實有不敬之處,應向貴女致歉。”
怎麼回事?聽這話,不公好像不是服侍不良的人。可這不良怎麼一副驕傲的姿態?她疑惑重重。
“來者是客。客為上,何況是不才邀請之客人。”不良懶洋洋的,很不情願地坐了起來,面向她拱了拱手,“貴女,吾剛才所言有誤,請貴女不要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她自然是要還禮,答說:“大人言重了。吾年歲小不知事,也有錯,請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們見她如此莊重地行事,不免又是互相望望。不公問:“汝之禮節為何人所教?”意即,她固然年幼,行的禮節十分之好,必是出自十分不凡的家族。樂邑之中,當屬她祖父樂離大夫與祖母樂芊在鎬京受過天子嘉獎其禮儀風範。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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