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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念畢,群臣跪拜,山呼萬歲,響聲震天動地。
禮畢,齊天佑在臺上靜立一會,便有司禮太監上去,奉上早已備好的旨書,齊天佑接過,緩緩展開,宣佈設立太子監國事項,念著念著,語序漸漸放緩,帶唸到那太子監國的姓名排序,卻是神情呆滯,吶吶無聲。
臺上無言良久,臺下亦是鴉雀無聲,一些膽大之臣紛紛抬眼,或疑惑,或驚愕,或不解,或鎮定,盡數望向臺上之人,靜候那最後幾字,這天下便是塵埃落定。
“皇上?”司禮太監心中著急,又上前一步,低聲提醒。
齊天佑渾身一震,似乎如夢初醒,垂下頭,繼續念道:“設立太子監國,為朕第三子,齊誠。”
此言既出,全場靜默,顯然無法置信。
“請新任太子監國上臺接旨!”司禮太監高聲唱道。
齊誠大喜過望,應了一聲,疾步上臺,尚未行至臺上,只聽得一聲斷喝,有人立起身來,手臂高抬道:“且慢!”
眾人詢聲望去,說話之人一身正氣,正是丞相紀錚!
“紀錚,你無視皇上聖威,阻礙盛典程序,意欲如何!”另一人也是站起來,面色陰沉,與之對峙,卻是兵部尚書鄭仁嘉。
紀錚朝臺上一抱拳,肅然道:“紀某昔年拜相之日,在皇上於群臣面前立下重誓,清正廉明,問心無愧,紀某在位一日,便不會讓奸人惡賊顛倒是非,有機可乘!”
鄭仁嘉怒道:“你說誰在顛倒是非?紀錚,你莫要無憑無據,就含血噴人!”
“憑據?”紀錚冷笑,一指那臺上怔怔出神之人,道,“這臺上之人便是憑證!諸位,你們仔細看看,此人眼眸血紅,面色如炙,哪裡有斑點皇上平日沉穩矯健的英姿,再說本朝太 子早已冊立,如今太子監國忽然另立他人,蹊蹺之極,分明有 人從中作梗,找來相貌相似之人,篡改旨意,以假亂真,擾亂朝綱,以滿足自己私慾。。。。。。”一言既出,場下議論之聲紛紛響起,愈加大起來。
“大膽紀錚!”一聲嬌喝過後,鄭皇后鳳服錦袍,款款走來,沉聲道:“身為丞相,不好好執行皇上旨意,竟然在大典之上當中狂妄叫囂,還懷疑皇上是人假扮,旨書是人仿寫!”
說著,眼望高臺,行禮道:“皇上,紀錚目無聖上,破壞大典,臣妾斗膽,請皇上下旨將其拿下!”
齊天佑呆了呆,喃喃念道:“是,是,來人,拿下!”說話間,卻是神情萎靡,目光愈加呆滯,群臣看在眼裡,更是心中生疑,議論紛紛。
“誰敢!”紀錚怒目一瞪,丞相威嚴頓顯,將幾名奉命而來的侍衛喝住,上前一步,朝那高臺抱拳道:“皇上,儀式已經結束,臺上風大日曬,請皇上保重龍體,移駕到臺下休憩。 ”
鄭皇后冷笑:“紀丞相還沒死心,好,本宮就遂你心意,也讓你心服口服,甘心受罰!來人,將皇上扶下臺來,把旨書頁帶下來,多來幾位大人仔細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假冒?”
說話間,齊天佑已被司禮太監小心攙扶著,顫顫巍巍,走下臺來,幾名大臣立起身來,紀錚自己也是走上前去,討了旨書仔細檢視,半晌過後,皆是慎重點頭:“不錯,確是皇上親筆 所寫,字跡雖顯凌亂,但皇上大病初癒,握筆乏力,也屬正常 。”換而言之,旨書無假。
“甚好!現在,還有誰懷疑皇上的身份,大可上前一試!”
群臣面面相視,不敢作聲。
見此情景,微微嘆了口氣,身子剛一動,手臂已經被人拉住,那人壓低聲音道:“殿下說了,不要輕舉妄動,回宮再說。”
凌宇洛側頭,低聲道:“我只是想看清楚一些,那個臺子下方,有些古怪。”
鄭皇后喝道:“紀錚,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
紀錚搖頭垂眼,啞聲道:“臣——無話可說。”語畢,便是被幾名侍衛押著退下。
齊天佑被那太監扶著,望著一行人等離去的方向,忽然晃了兩晃,軟軟倒下。
“皇上!”
“父皇!”
就在近旁的幾條人影搶上前去將其扶住,場上場下一片混亂。
鄭仁嘉一拉齊誠,正要說話,卻聽得一個沉穩的聲音高聲叫道:“皇上病重,擺駕回宮!未成之禮,另擇吉日在宮中進行!”回首看去,齊愈架起昏迷不醒的齊天佑,渾然屹立,氣勢天成。
鄭皇后咬牙,道:“傳令,起駕回宮!”
一時間,人皆散去,封禪臺上山風依舊,豔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