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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格外可怕。
就是因為沒死,所以直到現在,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眼睛只要一晃,面前全是那片交織在雪白面板上的刺眼的紅,還有那女人被血澆得透溼的頭顱從垃圾桶裡掙扎而出,一雙空洞的眼朝我方向死盯著的樣子。
我甚至聽到她靈魂出竅那一瞬間從喉嚨裡呼嘯而出的尖叫聲,淒厲,絕望,好像第一刀在她平滑的脖子上割下去時的痛苦。
可我怎麼會感覺到這些的?
每每想到這一點,我全身就會一個冷顫,所以整個早晨人有點昏昏沉沉的,頭很漲,我想我有可能是發燒了。
狐狸在廚房裡蒸著包子,嘴裡哼哼唧唧的,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我有點艱難地回憶著昨晚他看著那女人朝他伸手求助時,他眼裡的平靜和淡然。也許我應該忘記的,就像過去那幾個月裡發生的,已經開始被我淡忘了的事情。可是沒有成功。那神情讓我印象深刻,因為它讓我想起一些關於這隻狐狸的謎,那些直到現在,我都還沒能解開的謎。
“寶珠?”發愣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了我一聲。
抬頭看到一個男人在收銀臺對面站著,短短的頭髮,長年在太陽下被曬得粗糙而黝黑的臉。他在朝我笑,看上去挺眼熟,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他到底是誰。
“我羅永剛。”
“啊羅警官”這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是誰。從野薔薇那一案,到自己店裡出的人命官司,我和這位年輕的刑警大人也算是老相識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來喝杯茶,順便,”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善客套,在連寒暄都算不上的兩三句話之後,羅永剛從衣袋裡拿出支筆拿出本本子,然後朝我點點頭:“你昨天晚上在北城柳元路?”
於是我醒悟過來那麼久沒見到他,為什麼今天他會這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的。”
“大約幾點?”
“十二點多吧,十二點半不到。”
“當時還有個人和你一起?”
“是的,”我朝廚房裡的狐狸指指:“還有他。”
“你們在那裡做什麼?”
“路過”
“那麼晚你們為什麼會在北城區?”
“羅警官,你這是在”
“哦,”見到我眼睛裡的遲疑,羅永剛朝我笑了笑,然後從衣兜裡掏出只紙袋子輕輕推到我面前:“你們昨天是不是見過這個人。”
我接過袋子,開啟,發現裡頭是幾張照片。抽出來,裡面那團雪白和黑紅混合在一起的東西隨即讓我的手抖了下,我把照片丟到桌子上,朝他看看:“是的,見過,很可怕。”
“只是很可怕麼?”他挑眉,似乎我的回答遠不是他所期望的。
“是的很可怕,很殘忍”
“說起來,你們是當時現場第一目擊證人。”
“嗯”
“你們當時為什麼不報警?”
“當時被嚇壞了,所以就跑了”
“怕受到牽連?”
我點點頭。
“你們走的時候大約幾點。”他又問。
“不知道,沒看時間,應該還是十二點半不到的樣子吧”
“當時很害怕?”
“是的很害怕。”
“所以這個丟了也沒感覺到。”一邊說,一邊掏出隻手機放到我的面前。
我的手機。
我居然直到現在連我的手機丟了沒有發覺可是,這不能怪我粗心的,真的不能怪我如果不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讓我
忽然感覺到狐狸朝我瞥了一眼,我看看他,他朝我挑了挑眉。
“昨天我們趕到的時候剛好是十二點四十分,發現那屍體還是熱的,”耳邊再次響起羅永剛的話音,於是我不得不再次去面對他那雙訓練有素得即使人沒做什麼虧心事,看久了,也會感覺自己有點心虛的眼睛:“所以寶珠,我今天來這裡,就是想問問你,十二點半以前,你們在那裡到底看到過些什麼,這女人到底死還是沒死。”
我吞了下口水,覺得嘴裡有點澀:“我不知道,羅警官,要知道當時我們倆都很害怕。突然看到這種”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身子一傾朝我靠了過來,靠得很近,並且壓低了聲音:“我還是比較瞭解你的,寶珠,你比你自己所以為的要有見識得多。”
“我”我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他這表情和說話的樣子,讓我真正不安了起來,我手心裡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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