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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需要更多的黑暗,雖然對於人來說;有光;總好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但很多時候一些事實總在告訴我們;其實有時候光明未必代表著安全;尤其是,當那些光;源自你的未知。
正如我眼下的狀況。
我不知道那對靜靜跳躍在青銅燭臺上的燭光,到底是被誰點燃的;從燈芯來看它被點著的時間不算很久;離我來到這裡不會超過半小時。沈東認為是我乾的,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從他之後的眼神來看,他一定是這樣認為的。但我不想多做什麼解釋。
在對他說了自他們離開後我們這幾個被留下來的人所發生的事情之後,我覺得自己已經很疲倦了,這疲倦並不是體力上的,而是精神。整個過程我刻意剔除了“狐狸”的出現,以及在這地方所看到的一些幻相,這樣做讓我感到非常累,因為在說著整個兒的過程時,我沒法不去想到它們。無論“狐狸”還是幻境,我覺得它們的出現必然不是偶然,卻沒辦法說出來,好讓別人同我一起分析這些讓我困惑的盲點。
這種感覺真的很讓人難受。
而更讓人難受的是之後沈東對我說的那些事。
他說這趟搜尋,他非但沒按原先的期望找到地下室的門,甚至還把程舫和AMI給弄丟了,就在同我們分開後不久。而他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她們兩個是怎麼消失的,正如我到現在也想不通,林絹他們幾個是怎麼會在當時完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就那麼悄然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蹤的。
沈東說,他清楚地記得當時還因為槍的原因在同程舫爭辯著,黑暗和恐懼令他們都失去了耐心和剋制力。就在那個時候,突然間他們聽見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當時把他們全都驚得一愣,想著會是誰,但沒考慮很多,三個人一齊朝前面追了過去。
現在想起,沈東覺得很後悔,他說當初就不應該這樣草率地追過去,畢竟,這是塊什麼樣的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麼樣可怕的事情。只是當時也不知是光線昏暗得讓人思維麻痺,還是被著了魔,什麼都沒好好考慮一下,就急匆匆追過去了。跟著那腳步聲跑了好一陣,跑到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腳步聲,他才幡然驚覺,程舫和AMI跟丟了。
於是趕緊調頭沿老路尋了回去,可是說也怪,明明路走得沒錯,連一路過去他在牆上匆忙間用石頭劃出來的記號也都在,可就是碰不到程舫和AMI。這真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就是那麼筆直一條路,走得再慢,遲早總能碰上。可偏偏他們就再也沒能碰上面。長而黑一條道只剩下他一個人握著手電筒在裡頭走著,越走越孤獨,越走心越慌。偏偏這個時候,他又再次聽到了那陣輕輕的腳步聲。
聲音就來自他身後。他走得快,那聲音跟得快,他走得慢,那聲音跟得也慢,就好像是在一個無法測量的距離裡不動聲色地跟蹤著他,這讓他真正地恐懼了起來。當下越走越快,越走越急,連牆壁上的記號也無暇顧及。而就在這時,突然間再次發生了個意外,這意外的出現讓他自此陷入一片更加無措的境地——
他看到了一個人。
就在他慌不擇路地一頭朝前奔跑的時候,前面轉角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個人。那人低著頭慢吞吞朝著沈東的方向一步步過來,手裡拿把掃帚,一邊走,一邊慢吞吞掃著地。或許被沈東急急跑去的腳步聲給驚動了,忽然間他停下手裡的動作朝前走了兩步,抬起頭,對著沈東的招了招手。
這一看可把沈東嚇壞了,那個在黑暗裡獨自掃著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死去,並由他親手埋葬了的本新伯啊。
當時嚇得他一聲大叫,丟開手裡的手電回頭就跑。拿他的話來說,當時整個腦子都抽空了,什麼都沒有,連呼吸的感覺都沒有。只知道一個勁地跑,哪怕不停地因為黑暗而撞在前面的牆壁上
說到這裡,沈東朝我走近了一點,擼開短短的頭髮,讓我看他額頭上撞出的淤青。好幾塊,連成一片,好像頭髮下的陰影似的。
他自嘲那個時候自己就像只被戳瞎了眼睛的蒼蠅。
沒頭沒腦地跑,沒頭沒腦地撞,直到最後找到這個地方,他差不多已經被撞得麻木了,麻木到連自己是怎麼進到這裡的,都不知道。只是突然間,就看到了一些光亮,突然間,在光亮裡隱約看到了個有些眼熟的人影。於是趕緊跑了過來,然後,被我一頭撞在他身上。
聽完他的述說我們好一陣沒再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很顯然這宅子在一步步奪走所有在裡頭活動著的生命,而我們還曾天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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