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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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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永樂三年,跟隨朱允文一併被流放到北嶺城的長子朱文奎,在臘月一場暴雪所帶來的風寒裡病逝。

那場風寒一併帶走了他的兩名妻妾,也令他再次僵臥病床數月,卻依舊沒有將他從這座白色的城池中帶走。每天清早睜開眼,聽見野獸嚎叫似的寒風在窗外呼嘯而過,他會把那排長窗一扇扇開啟。風雪很快就從洞開著的視窗裡飛捲進來,犀利而迅速,就好象當年朱棣帶兵渡過長江從京城外長驅直入。

不知為什麼朱允文很享受於這種感覺。不斷的令人麻痺的寒冷,不斷的反覆在頭腦裡的那一幕記憶,就好像破城那天血腥和漫天大火焚燒後的焦臭,讓他由衷的恐懼,卻又根深蒂固地烙刻在他的記憶裡。

“這地方就是座墳墓!爺是想讓奴家們一個個活生生悶死在這墳墓裡嗎?爺?!”

箏娘,十八歲,進宮時不滿十四,笑面如花。

這天當著朱允文和一眾僕役怒喊出那句話的時候,滿頭華髮。

朱允文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這小小的妻子臉上花團般的笑。似乎從踏上這片土地的第一天,所有的顏色就從那張明媚圓潤並且帶著絲稚氣的臉上消失殆盡,或者,被凍結了,就像腳下那片臣服於嚴寒的土。

很多個夜她**站在他的床邊,撫摸他,推他,親吻他。然後撕下那些帷幔用力扔向他。

“連女人也無法征服,你拿什麼去征服江山!”她說。十七八歲的年紀,什麼都敢說,敢做的年紀。

而他看著她靜靜微笑。

今次他卻沒有笑。

四周飄蕩著被箏娘扯下的帷幔,在窗外吹進來的寒風裡,飄蕩得像紅色的幽靈。

那些是死在紫禁城烽火中的冤魂吧。

他想。

然後撕開了包裹在箏娘身上那些厚重而繁瑣的衣裳。

箏娘尖叫,因為他尖銳的手指劃破了她脖子細嫩的面板,很深的傷口淌下了顏色很深的血。他想起紅老闆身上那件同樣顏色的衣服,還有那曲高山流水。於是用更用力的方式將箏娘壓到了床上。

帷幔無聲無息在兩人的喘息聲裡滑落,像鋪天蓋地傾倒下來的血。

“什麼顏色?”

“紅。”

一個身體進入另一個身體,很簡單。卻用了三年的時間。

紅色慢慢從那具身體裡滲透出來,柔軟而嬌小的身體。她說不想死在這座如同墳墓般的府邸裡。是的,他不會讓她們如此沉默而沉悶地死去。

節奏,律動,如一曲高山流水。

流下鮮紅色的水。

箏娘再次尖叫,沒有人理會她,所有的人在朱允文撕開她衣服的一瞬間退得乾乾淨淨,只有風雪尖刀般在她**的身體上滾動,還有朱允文粗暴的手指。

永樂五年,冬,華東華北等地連降大雪,七天七夜不停,兩浙災情最重處積雪可沒至膝蓋,為百年所不遇。

這一年對於北嶺城來說是可怕的一年。本就嚴寒多雪的城市,在遭遇了七天七夜的降雪之後,幾乎成了一座被隔絕的孤島,通向外界的交通要道全部被毀,也因為冰雪封山,斷了所有靠山吃山的北嶺人的生路。

很多延邊散戶沒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罕見的雪災裡熬過去,不是整戶被埋于山體滑坡,就是吃光了所有的儲備卻得不到及時補充,而死於饑荒及酷寒。大量山裡難民湧進北嶺主城,十三郡有八郡因饑荒而出現暴動。

同樣是在這一年,有人在災民集中的那些棚戶區域看到了些奇怪的東西。

那些區域無疑是骯髒而混亂的。來自各郡的災民不分彼此地聚集在那塊城市最偏僻角落的地方,用枯枝和凍硬的土堆砌出一間間簡陋的容身之處,但那種簡單的建築根本無法抵禦北嶺城超乎尋常的寒流。

每天都不斷有人在那個地方死去,有些人被發現了,拖出去草草埋葬,有些人則死了很多天,仍未被人發現。於是一張板的間隔,這邊一家子吃飯,那邊人僵硬得已經開始發黑,這種共處的現象比比皆是,久而久之,成了滋生瘟疫的搖籃。

於是死的人越發的多,但一直都沒有人去管。不是不想管,周邊差官也曾經來干涉過,但嚴寒和飢餓已經使得這裡的人形成了一個獨立的、閉塞的社會圈,被派去幹涉的人總是莫名失蹤,久而久之,地方上也就聽之任之。

任由它在那場雪災裡一天天壯大,一天天滋長,一天比一天更加骯髒和混亂每到夜裡,那附近除了原住民,沒有人敢去周圍走動。饑荒,寒冷,貧窮,於是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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