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3/4 頁)
,我仍會在無數個夜晚為此而從噩夢裡驚醒,我看到自己身體被穿透了。
就好像突然間從我的身體里長出了許多觸角般的東西,那些柔軟的,微微蠕動著的,彷彿章魚觸手樣的東西,從我身體各個部位穿透而過,糾纏在我坐著的那隻鞦韆架上,樹藤似的把我和鞦韆架連在了一起。
難怪我剛才只是稍微挪動一下,就好像面板被什麼東西牽扯了似的劇痛。那些觸角活活讓我和鞦韆架“長”在一塊兒!
可是觸角都是從哪裡來的?我想著,可是頭一點不敢挪動。當你發覺自己的喉嚨被某種粗大的東西穿透而過的時候,即使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可你還敢隨便轉動你的脖子麼?
奇怪的是我的確一點也感覺不到身體上有任何的不適,在被那麼多觸角穿透了身體的狀態下。
也許是因為全身越來越清晰刺骨的乾冷凍僵了我的神經,我**在外的面板在風裡呈現出一種很不正常的白,那些同樣蒼白的觸角在我這樣顏色的面板上蠕動著,扭曲著,伸展著,雖然每一個動作我身體一點都感覺不到,卻因著視覺,而令我清晰感覺出它們對我周身的扯動。
當時只覺得渾身都軟掉了,那種彷彿牙齒被酸醋浸泡著的感覺,胃裡一波波翻江倒海似的湧動,可是我吐不出來。
“妖就是妖,這句話我不知道還得提醒你多少遍。”耳邊再次響起狐狸的話音。
他聲音真冷,冷得就像周圍不斷席捲過來的風。這感覺令我想縮起身體,可是轉眼看到身體上那些觸角,我再次一陣噁心。一股酸苦的液體終於無法控制地從我喉嚨裡噴了出來,連同我的眼淚,我想我當時一定狼狽到了極點。
但狐狸沒對我的狼狽多看一眼,轉過身,他走了,步子很快。
就在我以為他是打算把我和這一堆觸角丟在這座空無一人的街心花園不再理會的時候,他的腳步卻又停了下來,那是一處街心花園的開闊點,沒有樹,沒有任何供人玩樂的工具,只有空蕩蕩一塊空地,和積成了冰狀的雪堆。
他在那地方停住,抬頭朝周圍看了一眼,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我以為他要對我做些什麼,比如怎樣消除我身上那些可怕的觸角,就像以往我遇到危險時他所做的。但他僅僅只是看了看我,然後再次將目光冷冷轉開。
又是冷冷,冷得像周圍的空氣那麼冷。冷而陌生的狐狸。
我眼睛不爭氣地再次模糊了起來,這次不是因為反胃帶來的噁心,也不是臉上火辣辣的痛。
我想哭。
可是眼淚還沒來得及往下掉,我陡然間被一聲巨大的,不像是人也不像是任何一種動物能夠發出來的可怕的咆哮聲給震住了。
那是一陣響得幾乎將我耳膜給扯破的嚎叫聲。
不敢置信那聲音是從狐狸喉嚨裡發出來的,他一動不動站在那塊空地裡,兩眼在漆黑的夜色裡閃著碧綠碧綠的光,映著臉上的表情,我從未在他臉上見到過的表情。
風馳電疾般的感覺閃過,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可怖。
猙獰,暴戾,就像只發了瘋的野獸。如果不是之前,我幾乎認不出那離我僅僅十多步距離的男人,是一貫無論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嘴角都微微含著笑的狐狸。
這真的是狐狸麼
不由自主捏緊了拳頭,我死盯著他。
他完完全全沒有理會我的視線。在那聲咆哮過後,他臉上表情迅速地安靜了下來,就像他散落在身後那大把柔軟順滑的長髮,輕輕柔柔的,安安靜靜的。片刻他抬起手,將額頭垂下來的髮絲掠向腦後,隨後臉朝正西方某個點微微一抬,開口道:“如果不想我和整個血族作對,就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艾麗絲。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話音剛落,我全身突然間像被無數隻手撕扯似的驟然間一陣劇痛。
痛得我哇的一聲尖叫了出來,然後清洗地感覺到一陣陣劇烈的抽搐感從我身體每個被觸角穿透的部分擴散了起來。
痛,痛得我連叫也叫不出來了,只一頭從鞦韆架上栽了下去,然後蜷縮在地上,用我最大的本能,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扭動,掙扎,明明白白感覺著那些粗大的東西慢慢從我身體裡撕扯般地撤離。
痛不欲生,也許指的就是這種感覺。綿長,清晰,無法逃離的疼痛。
狐狸在遠處靜靜看著我,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是他有意留給我的懲罰,他嘴角微微揚起的那一點笑意這麼告訴我。
直到最後一點疼痛和抽搐從我身體上抽離,他轉身離開了,甚至不過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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