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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嚴重,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腫,從背上蔓延到了四肢,而她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古怪糟糕。不單讓下人把家裡所有鏡子用布包了,還時常會在半夜突然醒來,對著房梁大哭大嚷。以至書生都無法在她身邊睡個安穩覺,只得分房而睡。而那樣一來,妾的病更重了,幾乎無法下床,受一點點驚嚇,便會變得歇斯底里。
不得以,請了鎮上的巫醫來看。而巫醫只是進門看了她一眼,就拂袖離開了。追出去問他為什麼急著離開,答:夫人中的非毒非邪,而是蠱。
蠱難道沒法解麼?書生追問。
巫醫再答:能。陽蠱自然能解,只是夫人中的那是陰蠱。
什麼是陰蠱?再問。
巫醫沉默半晌,然後道:死人下的蠱。
於是,那個被遺忘了很久的女人,再一次被人想起。
書生想起了那女人死前留下的遺言。
別的不求,也不怨,只求那書生看在夫妻一場,能把她親手抱進棺材,陪她七天七夜,然後把她親手安葬。那以後,一了百了,只求一個死能瞑目。
而他什麼都履行了,唯獨沒有履行第一條。
想到這個當下匆匆趕去那女人的墳墓,擇吉日把它挖開,開啟棺材。
卻發現那女人的屍體早已化成了一灘水,見風就化,連根骨頭都沒有留下。直遺當時穿在身上那件嫁衣,還維持著入棺時的樣子,讓人錯覺有個身體在裡頭包著。
她甚至沒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
之後沒多久,妾死了。死前全身潰爛,
之後不到一年,長子落水身亡,次子突然發瘋,因為好奇地掀開了他母親房間裡那面鏡子上的布。
連遭不幸,書生的身體因此也跨了,辭官在家靜養,守著妻子給他留下的唯一的女兒。而就是這唯一的女兒,在平安地過了十多年,在所有人都以為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的時候,突然懸樑自盡了,就在她即將成親的前夜。
書生瘋了。
很多人看到他在女兒死後的當晚抱著女兒的屍體在鎮子裡走,一邊走一邊罵,罵那個死去的前妻,罵自己,罵天,罵得喉嚨裡噴血。
那樣走了整整一個晚上。
天亮,他不見了,只有他女兒的屍體在鎮子那座小廟的廟門口躺著,安安靜靜。
說到這裡,老頭停了口,悶頭一口一口抽著煙。
後來呢?艾桐問他。
他搖頭:沒有後來了。
於是艾桐也沉默。
一片寂靜中老頭站起身走到床邊翻了半天,從床底下挖出個小包到艾桐面前攤開。包裡放著幾百塊前。
“當初你給的,一分不少,我還你。”
艾桐沒接,信上說,她當時只覺得腦子都空掉了,什麼感覺也沒有,包括害怕。而她的樣子顯然把那個老頭也嚇到了,那麼大一把歲數,突然拋下錢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作孽啊!作孽啊!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腦子一熱,就把它賣給你了,可我真的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啊,我以為那些都是假的!”
“祖上留下的話,而且墓也在,為什麼你會認為是假的。”很久之後艾桐異常冷靜地問了他這一句。
老頭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表情痛苦地道:“搬墳時不小心弄壞了棺材,裡頭屍體落了出來。妹子啊,棺材裡時有屍骨的,並不像故事裡說的,變成了一灘水啊”
那之後,艾桐回了家,帶著那件原本留在了老頭家,可是上了飛機,卻發現它靜靜在自己行李箱上掛這的紅嫁衣。
不久之後她一個人去了北京,在那裡最好的面板科,她被確診為面板癌。
回來後她寫下了這封信,然後自殺。死狀和張寒的前女友一模一樣。雖然這是她一直以來都在逃避的,卻最終沒有逃開,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呢
合上信,我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想了很久,然後聽到有人在敲門。
篤篤篤,篤篤篤。一下下,很急。
我匆忙套上拖鞋跑出去開,經過視窗下意識朝外頭瞥了一眼,不由得一驚。
我看到敲門的人是艾桐。
滿頭滿臉的血,她在我家房門外面無表情敲著門,身上穿著件鮮紅色的嫁衣,破破爛爛的,佈滿一道道被剪刀刮劃過的痕跡。
全文免費閱讀 27第一個故事《嫁衣》
我不敢去開門;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我的老同學;雖然已經死了而且變成了這種樣子。於是隔著門我大聲問她:艾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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