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像道人影,細細的,小小的。
“新娘子,下跪。”突然猛拍一下扇子,狐狸朗聲道。
這同時我影子邊上那層東西倏地下不見了,連帶那層寒。只是隨即脖子被兩隻僵硬的手猛地卡住,尖銳的指甲橫掃過我的喉嚨,我看到狐狸原本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朝我的方向橫掃一眼。
然後再次開口:“十八里黃泉魂行道,地門開,莫遲到。新娘子,接新郎回去了。”
話音未落,我眼前那片空地上忽然響起陣細碎的鈴鐺般的聲音。一下輕,一下重,一下還在桌子那裡,一下子已經到了我的邊上。
蠟燭散出的香氣更濃了,很陳舊的味道,好像我媽媽年輕時用的胭脂似的香。香裡依稀一道人影顯了出來,就在離我不到一步遠的距離,個頭比我矮,比我瘦小。但看不清楚什麼樣子,整個人微微佝僂著,好似揹著樣不堪重負的東西,慢慢的抬起頭,它朝我脖子伸過來一隻手。
而我脖子上那兩隻冰冷的手幾乎是同時消失了,我身上緊緊包裹著的那件旗袍也是。剛緩上一大口氣就看到狐狸朝我招了招手,我趕緊朝他奔過去,這當口腳下猛然間地震似劇烈抖動了起來。
我一驚,腳步頓了頓,被狐狸伸手一把拖到了他身邊,正想回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事,頭卻被他用扇子一把拍住:“別看。”
於是我沒再動。
只聽著身後一種排山倒海似的聲浪從地底直穿而出,地板震得厲害,幾乎讓人難以站穩,但周圍傢俱紋絲不動,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膠住了似的。
我抓著狐狸的手,然後抱住了他整條胳膊,然後悄悄抱住了他半個身體。
他沒發覺。
手裡搖著扇子,他始終有條不紊地讓那些香膩的味道散發在整個客堂裡,衣服上也染滿了這樣的香,很好聞,好像姥姥那些舊衣裳。
直到震動和巨大的聲浪漸漸消失,他才用扇子拍了拍我的頭,然後對我說了句話。這句話一出口立刻讓我驚蟄似的跳起來離得他遠遠的,直到看見他一臉猥瑣得瑟的笑。
他說:衣服還不錯?剛從老墳裡挖出來的,屍體還新鮮呢
我想跳起來掐他那對得意得豎起來的耳朵,像往常那樣,但沒有。只迅速朝身後看了看,身後的客堂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在那樣可怕的聲音和地震般的抖動過後,它還是安靜而整潔地在黑暗裡待著,只是張寒不見了,桌子上那支黑蠟燭也不見了,那個煙似的瘦小的人影也不見了。
抬頭看見鋣在閣樓的樓梯下站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的,在那裡站了有多久。他抬頭看著窗,平靜的眼裡流動著一絲亮紫色的光。
他在看什麼?我思忖。而我剛才被張寒鉗制著的時候,他又在幹什麼。
忽然窗開了,乒的下把我驚得一呆。窗外無風,連輛過往的車都沒有。
我下意識看向狐狸,他也在朝那方向看,目光閃閃爍爍的,似笑非笑。
突然感覺手腕疼了起來,那種在林默家走投無路時感覺到的疼。我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而鋣和狐狸誰都沒有注意到這點,甚至沒人注意到我手腕上那串珠子在隱隱泛紅。
我悄悄握了下拳頭以舒張血管,可是疼痛更加厲害了,急劇收緊的鏈子把我手上的動脈勒得突突直跳,跳得讓我太陽穴都脹了起來,我不由自主低哼出聲。
“呵呵”這同時窗外一陣輕笑蕩了進來。隨即蕩入的,是一把鮮紅色的頭髮。
紅得像火一樣張揚的頭髮。
在我還沒能看得更清楚的時候一道黑影陡然間從窗外滑了進來,輕輕飄飄,像只憑地而起的大鳥。然後風似的一卷,在窗臺上消失了。
只留道話音在客堂裡遊蕩著,就像他出現又消失的身影,很妖嬈,很乾淨。
他說:老狐狸,結界弱成這樣,連那種東西都可以隨意出入了麼。
他還說:梵天珠,改天我們再來會會。
他是誰,後來每次問起,狐狸總是打著哈哈隨口就胡混過去,鋣則乾脆無視我的話,他總是很清楚怎樣能讓我最心甘情願地閉嘴。
一來二去,我也就沒再繼續追問。只是每每想起艾桐,想起張寒,想起那件嫁衣,心裡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澀。
有些話我一直沒說出口,不是不想說,而是覺得自己沒有那資格去說。
我覺得狐狸可能從頭到尾都是知道那個蠱的厲害的,甚至艾桐的死,聰明如他,只怕也是早就預料到的。只是為什麼在還可能來得及搭救她之前,狐狸不幹乾脆脆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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