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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在我眼前無比清晰又無比虛幻地發生著,如同一幕訓練有素的屠夫所進行的最為有條不紊的切割現場。
這女人在我眼前僅僅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被卸成了八大塊微微顫動著的肉。
整個過程她臉上那團黑洞始終朝著鋣的方向,似乎想大聲對他說些什麼,無奈一點聲音也釋出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嬰兒持續不斷的哭聲,提醒我這一切是真實在發生著,我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朝鋣走過去,他面對這一切時那雙暗紫色的眸子裡所流露出的冰冷和安靜讓我全身發抖。
“鋣”所以我叫他名字,試圖從他眼裡能看到一些別的什麼東西來,那些異於一個冷血殺手般殘酷的神情。
但他置若罔聞,彷彿根本沒聽見我說話似的。
只低頭沉默而冰冷地望著地上那些被切割得零碎又還微微顫動著的身體,然後抬起手,將手裡那團灰色的東西輕輕捏碎。
那東西從鋣手裡散開消失掉的時候,嬰兒啼哭般的聲音停止了,地上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起來,有那麼一瞬我以為那顆只剩下黑洞的頭顱會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向鋣的手。
但它除了不停地顫動和發出模糊不清的嘶叫聲外什麼也做不了。
然後我感覺自己慢慢朝它走了過去。
走到它身邊,確切的說,是被自己的手臂,那條纏著鎖麒麟的手臂,給拉到了它的身邊。
然後蹲**我將那顆頭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鎖麒麟的碎骨在這同時纏住了它,儘管它嘶叫著,劇烈地顫抖著,它們深深地纏住了它,然後往它面板裡滲了進去。
然後慢慢的,一些黑色的東西從頭顱的皮下滲出,滲入了鎖麒麟的骨頭內,將它們慢慢染成了漆黑的顏色,好像過去吸足了我的血時所成為的顏色那樣。
然後我看到自己的手也開始慢慢變黑,慢慢滲進了那顆頭顱的腦子裡。
有一些景象在這個時候進入了我的腦子,我感到自己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一個女人,四五十歲的模樣,歲月摧殘了她的面板但還沒有完全摧殘掉她的容顏,她看起來仍然是清秀端麗的,一身妥帖的黑色長裙妥帖地包裹著她懷孕中微微走形的身體,她坐在桌子前,享受著她男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為她做的飯菜。
她男人將她最愛吃的菜夾到她碗裡,她用筷子將他的手抵住,對他說:我不會和你離婚的,你也不能要求和我離婚,我懷孕了,我們倆的頭一胎。你看,並不是只有年輕女人才會懷孕,並不是她才會給你生孩子,不是麼。
男人不作聲。男人的臉模模糊糊的,模糊得只能看清他在笑。
他笑吟吟望著她吃著他做的菜。
在吃掉半碗飯後,女人一頭倒在了地上。身體不能動了,眼睛仍是清醒的,她清醒而驚恐地看著那個笑吟吟的男人。看著他笑吟吟站起身,笑吟吟拖起她懷孕後略微腫脹的腳,將她慢慢地拖進浴室。
然後他用他早就準備好的刀將她一刀刀肢解掉,在這女人清醒地注視著他每一個動作的時候。
‘墮墮墮’
原來是這一刀刀落下的聲音,‘剁剁剁’
連著剁成了八塊後,男人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然後起身,有條不紊地將她被剁了一地的身體碎塊一一丟進了浴缸裡。
在那口裝滿了熱水的浴缸裡他將她泡了整整一個星期。
看著她變腫,看著她腐爛,看著慢慢一浴缸的水同她的血肉和屍液混合在一起,腫脹得像發酵的爛饅頭
最後,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這女人終於不再清醒了,還是我手上的鎖麒麟終於從那女人頭顱的面板中鑽了出來,帶著種饕餮後的滿足,和黑金般璀璨的光華。
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用力丟掉手裡的頭顱,卻發現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同它其餘那些躺在地上顫動著的部分一樣,同那在鋣的手指中灰飛煙滅的灰色東西一樣。
只留地上一枚藍瑩瑩的東西,渾圓,帶著點模糊的光,似瓷又似有肉的質感。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狐疑著抬起頭,隨即發現鋣在看著我,眼裡不再如冰般硬冷,甚至帶著一絲微微的淺笑。
“發生了什麼”我在他這樣奇特的目光中呆呆問他。
他沒回答。身後響起了陣腳步聲,緊跟著一雙手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推到一旁的沙發上。
是狐狸。
他也同鋣一樣沉默,但沒有鋣眼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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