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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開始討厭這個人了,或者其實一開始就沒對他有任何好印象過。
又在他身邊站了會兒,看他吃得那麼專注,我轉身回到收銀臺,拿起電話往林絹家裡撥了過去。但無論響多少次依舊沒人接。
“林絹沒在家。”掛了電話我對清慈道。
他面前的兩份東西都已經都被他吃完了,吃得很乾淨,可以用風捲殘雲來形容。吃完了東西臉色不再像剛進門時那樣蒼白,但兩眼依舊是無神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我在問他,他只是低頭用叉輕輕敲打著那隻還剩下小半瓶酒的瓶子。
我改撥林絹的手機,但回答我的是手機已停機,於是忍不住再問:“你和林絹是什麼時候分開的?”
他朝我看看,抿著嘴唇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問題,雖然在我看來,這種問題實在是不需要多少思考的。
半晌,他道:“不記得了。”
不記得?
怎麼可能不記得?又不是分開了一年半載,不過幾天的時間,怎麼可能不記得。我皺緊眉頭看著這個渾身酒氣,憔悴得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人,原先對於林絹的隱隱的不安這一瞬間膨脹了起來。
他不會對林絹做了什麼吧
這念頭一出,又被我很快否決。不太可能,如果真的做了什麼,他應該走得遠遠的,而不是上我這裡來吃東西,他應該是知道我和林絹的關係的。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很怪,一種說不出的怪。
正這麼想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也許是因為他盯著我看的時間太久了,沉默又持久,讓人心裡一陣不舒服。
“我好像見過你,老闆娘。”然後他忽然很莫名地對我說了這句話。
這讓我愣了愣,半天反應過來:“對,上次你也來過我的店。”
“不是上次。”微皺了下眉,他側頭繼續直直望著我:“更早以前,我好像見過你。”
“”我一時無語。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好像三流電視劇裡某段用濫了的情節似的,什麼更早以前我好像見過你,多拙劣的攀談方式,他以為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那句話後他似乎朝我笑了笑,或者說是匆忙地牽了牽嘴角。我沒有理會,伸手把傑傑抓起來丟到一邊,拿起被它壓熱了的抹布轉身去洗水槽裡的杯子。嘩嘩的水聲讓我的情緒略微平靜了些,我開始琢磨該怎麼從這怪人嘴裡問出更多關於林絹的訊息。雖然看起來,他似乎對這事情壓根漠不關心。
林絹到底是怎麼會看上這種人的,現在的我真的一點也想不通,他甚至看起來有點精神問題,原諒我這麼不客氣地形容。而現今我甚至都無法知道林絹的行蹤。
如此一想,問話似乎變得更加困難,因為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沉默,繼續沉默。沉默裡我感覺清澤那雙沒精打采的眼睛一直在看著我,有時候我回過頭,他就把頭低下了,這種被人刻意打量的感覺讓我很反感,尤其是這樣一個人。
我想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卻反而在被他觀察,這對於一個試圖套話的人來說很不利,也許是因為我肢體語言太情緒化,所以很容易讓人看穿了我的心思。
而時間就在這久久的沉默裡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很快到了打烊的時間,清慈卻似乎沒有一點準備結賬的意思。我手頭待洗刷的碗碟倒是不多了,洗完後做什麼,我卻還是沒有一點準備。直白的人向來說話直來直去,我就是這樣。想問別人些什麼,很直接的就問了,可顯然這個人並不會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說他忘了,鬼才相信,可是怎麼樣的問法才能讓一個“忘”了的人重新把記憶“找”回來呢,這真的難住我了。
“老闆娘,”最後一隻碟子洗乾淨後,我聽見清慈叫我。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也許是吃飽了東西,也許是坐得太久了,這個一臉憔悴的男孩終於連身體也顯示出了疲倦。他背靠著牆壁懶散地坐著,伸長了腿,用一種最舒緩的方式。手裡的玻璃瓶已經空掉了,他拈著那隻空瓶朝我指了指,用一種似乎快要睡著了的聲音對我道:“賣給你一樣東西,好麼。”
我再次無語。
這人的頭腦一定有問題,不是因為喝多了,就是本身存在些什麼病症。上次是把我的點心店當成酒吧,這回又突然間要賣給我東西。這次在他睡意朦朧的被酒精泡爛了的腦袋裡以為我這裡做什麼的,開當鋪的?
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卻脫口而出:“你要賣什麼給我。”我想我這人真的逆反心很重。
擦了擦手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