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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被狐狸找出來,進了醫院後被救醒,我們發現,那段無比可怕的經歷在她腦海裡竟然已經蕩然無存。
當然這對她而言是件好事。
程舫是同我一樣極少數的倖存者之一,帶著宅子裡那段可怕的記憶,她僥倖活了下來。與死去的那些人相比,她是幸運的,但很長時間裡,她不得不靠心理治療來重新鼓起面對現實世界的勇氣。即便如此,停止治療後她依舊義無反顧地遠走他鄉,所以我想,那應該不是心理治療治好了她的心理,而是到了最後,迫於心理壓力始終無法得到釋放的她,不得不選擇了最簡單的一條路——逃避。
又是殺戮,又是厲鬼,甚至包括狐狸精和麒麟。一個人一口氣遇到了這麼多可怕又複雜的經歷,若非以往我曾經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只怕也會同她一樣陷在記憶裡逃不出來。這根本是無法單純靠做做心理治療就能簡單治癒的。
而林絹索性將它們全部忘記了,這真好。她永遠不用在離開周家之後為那些恐怖的回憶擔驚受怕,如同程舫那樣。也永遠不會知道那個在易園裡同她說話、被她慪著氣的周林,實際上是個鬼。
原本我以為,一切從林絹康復出院後,就徹底結束了,但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暗地慶幸著她的喪失記憶的時候,林絹卻在出院後沒多久,被另一樣東西給困擾住了,並且困擾得相當厲害。
那東西是失眠。
失眠的原因,來自於她的夢。
林絹說,自從出院後沒多久,她就開始經常在夜裡做到一個奇怪的夢。
但最初她並沒意識到這是夢,因為一切都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那是出院後的第一個夜晚,她記得自己躺在她那張花了幾萬塊錢買來的進口大床上,床很軟,邊上安靜飄散著乳白色的空氣加溼器的氣體。一切是那麼的舒適,比醫院僵硬的木板床和永遠強烈的消毒藥水味舒適得太多,所以她很快就睡著了。
但睡著的時間並不太久。就在她處於一種似睡非醒,迷迷濛濛的大腦最放鬆最愜意的狀態的時候,忽然間,她被一陣細碎的聲音給刺了一下。
那是一種好像是誰拿著樣尖銳的東西在戳著地板的聲音,並不響,如果短的話聽聽也就過去了。可是卻偏偏持續了很久,彷彿存心跟林絹鬆弛的大腦與疲憊的身體過不去,那細碎的聲音始終斷斷續續在天花板上頭響著,吱吱嘰嘰,在寂靜的深夜裡持續不斷,並且越來越清晰
直到林絹突然間一下子從迷濛的狀態裡清醒了過來,那聲音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從樓下駛過的車聲。
於是林絹閉上眼睛再次入睡。
可是就在她處於半夢半醒狀態的時候,那細碎的聲音又開始了,吱吱嘰嘰,陰魂不散地在林絹充滿了睡意的大腦裡一個勁地敲啊敲鑽啊鑽硬生生將她再次鑽醒,可一睜開眼,那聲音又沒了,安靜的房間裡除了她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
這叫她開始煩躁了起來。抬頭盯著天花板,琢磨著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可是等了半天,那聲音始終都沒再出現,四周靜悄悄的,令被噪音打斷的睡意再次悄然湧進了她的大腦。於是重新倒回床上,林娟再次閉上了眼睛。
但這一晚上她是怎樣也睡不著了,雖然睡意很重,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也很累。但似乎只要一閤眼,林絹的耳朵邊就會想起那種鑽東西的聲音,吱吱嘰嘰,一刻不停,叫人好不心煩。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她跑上樓,跑到她樓上那家住戶房門前用力敲。
但是敲了半天,裡頭一直都沒人應。直到手敲得有點發疼,隔壁那戶門一開,探出個頭:“602人不在吧,好幾天沒看到有人進去了。”
說完話,那人關上了門,而林娟只好悻悻然下樓。一路尋思,既然裡面沒人,那天花板上的聲音哪兒來的,難道是做夢?想到這一點,忽然有些頓悟:是啊,每次聽見那聲音都是在自己半睡半醒的時候,一清醒過來聲音馬上就沒了,這不是做夢是什麼呢。
得到這個解釋,她太平了,所以這天睡覺前她特意衝了杯牛奶喝下去,據說牛奶有安神的作用,而這一晚,她倒是真的沒再聽見那種戳地板的煩人聲音。
那麼過去了三五天的樣子,算算時間,夜校裡的課差不多已經走了三分之一,林絹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所以決定之後開始要恢復正常,不再病怏怏地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都關得有點神經衰弱了。她這麼理解自己前不久出現的幻聽。可是沒想到就在當天夜裡,那種幻聽又出現了,而這一次,是直接造成她日後嚴重失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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