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第2/4 頁)
那道壁櫥邊,伸手去拉門,門卻被寒氣和冰凍的嚴嚴實實。幾乎因此將我手上的皮扯脫了下來,當下一咬牙抬腿朝那上面猛地揣了上去。隨之咔的聲響,畢竟是冰,脆得一踩而裂,裂口中我見到那隻被鋣擺放在頂層的黃金匣子靜靜躺在橫板上。
周圍其餘的東西具已被凍的浮出厚霜,唯有它依舊那副古樸且積滿灰塵的模樣。
當即明白自己判斷得沒錯,鋣剛才試圖去取的必然是這件東西,於是立即用力將它從櫥裡拖了出來,再透過濃稠的寒氣尋向鋣,卻哪裡還找得到。
周圍一片白茫茫,刺骨的冷彷彿刀般一層層扎進我體內,手和腳已完全失去知覺,只憑著一股本能的力量我在房間裡團團轉著,一邊叫著鋣的名字,一邊尋找著門的方向。
漸漸似乎連心臟的知覺也感覺不到了,我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卻又不敢用力呼吸,怕一吸氣整個兒肺便會就此冰住。而手裡的那隻盒子也越發沉重起來,幾次幾乎要脫手落地,又被我用力抱住,直至最終砰的下連人帶盒子一同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那瞬鋪天蓋地的寒氣朝我壓了過來,我想我可能要被凍死在這裡了。
有誰見過被冰雪凍死在自己家裡的人麼?
我想象著當羅永剛見到我屍體時第一眼那驚愕的表情,幾乎要笑,嘴角卻被凍得完全無法動彈,只能跪在地上,在周身越來越沉重的僵硬裡微微抽搐了兩下,便一頭朝地上栽去。想著也許周身凝固的血液會因此而將我裂成無數個碎塊,但一隻手突然在此時抓住了我,然後將我拖了起來。
手中那隻盒子亦似乎一下子變輕了。
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發覺手指已暖了起來,那暖意竟是從我始終緊抱著的那隻盒子上傳來的。
它原本紅木的外殼上不知幾時浮出一層金色的光,彷彿被包裹在木頭外殼下那層黃金突然被周遭的寒氣給逼到外面來了,那光帶著種如陽光般和煦的暖,不消片刻整個人慢慢恢復了知覺,也因此活絡起來,終於能讓僵硬的脖子微微扭動一下,我轉過頭,隨即望見鋣帶著一身蒼白的霜站立在我身後。
佈滿鱗甲的身體幾乎已被寒氣完全凍成青紫色,他一隻手緊抓著我,身體搖搖欲墜,一雙暗紫色的眸子裡已完全沒有一絲神采。只直愣愣注視著我,隨後一頭倒了下來,倒在我下意識張開去迎向他的懷裡。
“大人”抱著他僵硬的身體坐到地上時,我聽見他蒼白的嘴唇裡慢慢說出這兩個字。
那瞬手腕上的骨鏈輕輕流過一道光,是我從未見過的淡而朦朧的色澤,它隨我的手腕滑動在鋣的身上,於是那層層積壓在他身上的冰層似乎化開了一些。
這令他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將兩眼睜了開來。
一眼便見到是我,目光微一詫異,片刻又有些複雜。
於是我明白他剛才那一瞬一定是一位他那心心念念所想的神主大人回來了。
可惜我不是。
我還是我,那個對他來說無用而累贅的寶珠。
所以在短暫的沉默過後,他將我推了開來,一手將那黃金盒子捧起,開啟,自裡頭翻開一層絨墊。
我見到絨墊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浮了出來。
卻不知究竟是什麼,它薄薄如空氣般的一層,浮出盒子後短短一瞬便在周遭依舊濃重的寒氣中消散了,只留極其細微一股香氣撲鼻縈繞著,似檀香又似某種胭脂,卻又比那兩者更為乾淨和清透。
過了不多會兒,周圍的寒氣突然就變得越來越薄,天花板和牆壁的冰層亦紛紛落下,沒來得及落到地面,便化成了一層水汽,氤氳而散,以一種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消失得乾乾淨淨。
直到室內的溫度恢復到最初,那盒子從鋣手裡落了下來,掉到地上,他整個人也躺倒在了地上。
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因為縱然此時我有滿肚子的問題想問他,卻忍著不敢開口。只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地坐著,看著他佈滿鱗片的身體在有些虛弱的呼吸中一起一伏,看著他用他那雙疲倦卻冰冷的目光淡淡望著我的方向。
有那麼一瞬一位他在看我。
但並不是。
他只是在透過我望著另外一個人,一個也許同我長得一模一樣,卻可能永遠回不到他身邊的人。
那種惱恨和無望感在他錯綜複雜的目光裡流轉變幻,最終令我不得不匆匆站起身逃一樣下了樓。
若有什麼比憎恨更加可怕的眼神,那便是此刻在他眼裡所流露出的東西。他幾乎不用說出一句話便能讓人感覺到最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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