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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細而短促,彷彿被什麼給壓抑著,後來那聲音越來越大,到我迷迷登登睜開眼時,那聲音就如同受傷的貓在**一般,一陣接著一陣,隨後哀哭起來,嗚嗚咽咽的,好像受了傷痛得極力在忍受,卻又實在無法忍耐。
便終於讓我分辨出那根本不是什麼貓叫,而是對面那房子裡的墓姑子在哭,不知道為什麼哭成這樣,聲音怪怪的,在這樣的夜裡聽得人心裡一陣陣發慌。
隨後隔壁房間突然拖鞋聲啪啪一陣急響。
緊接著門被推開,我聽見王寡婦幾步到了堂屋裡拔開門閂朝著那方向怒罵道:
“你作死是不是?!要發騷跑別處發去!這邊還有孩子呢你這女人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於是那些聲音一下子沒了,周圍靜得只剩下風聲和蟲鳴。
王寡婦在這寂靜中又罵罵咧咧了一陣,便將房門關上回了她的屋。而姥姥此時也被她的罵聲吵醒了,見我睜著眼,一邊朝我搖搖頭,一邊輕輕拍著我,我便在這樣有條不紊的節奏裡眼皮重新耷拉了下來。
正要再次睡著,突然哐的聲脆響從窗外一下傳了進來。
緊跟著有貓彷彿被狠狠踩了一腳般淒厲地尖叫了聲,這讓我一下子從炕上坐了起來,迅速轉頭朝邊上的窗戶外看去,就看到對面那棟矮小破舊的房子裡此時燈火通明,一個男人的影子在窗前激動地走來走去,發出憤怒的低吼聲:
“你還哭?你還有臉哭?!你都把這種人帶到我家了你他媽還有臉哭?!”
隨後揚手一巴掌,雖然我沒見到他打的是誰,但聽到了墓姑子撕心裂肺一聲哭叫。
一邊哭一邊嗚嗚地在說著些什麼,這時屋內人影一閃有誰從裡頭跑了出來,衣服都沒穿,只用條褲子匆匆遮了半身,在屋子通亮的燈光內閃了半張臉,便朝著遠處黑燈瞎火的田地內奔了過去。
那瞬間我隱隱感覺到我辨認出了那半張臉是誰。
那不是村長李伯伯麼
愣神間見到屋裡那個憤怒地走來走去的男人也朝外走了出來,身後緊跟著墓姑子,她全身**著,跟得太急,一雙光腳在出門時朝門檻上恨絆了一下,一頭跌倒在地上。
聽見她的痛呼聲那男人連頭都不回,繼續朝前走,卻不料被她伸手一把將他腿抱住。一邊朝他擺著手裡一大把花花綠綠的錢,一邊咿咿唔唔地向是急著要對他說什麼,但可惜她說的東西別人一句都聽不清。
也許那男人聽懂了,卻看起來更加憤怒和焦慮,他用力跺了一腳,幾乎是咆哮般對她吼道:“你要我怎麼樣,我有老婆孩子,我已經結婚了!是真的結婚了!你不是不能懷孕麼??誰讓你有的孩子!誰讓你有的!”
隨後一下意識到自己說話聲過大,他捂了下嘴,隨後用力將那女人踢開。“那孩子不是我的!絕對不是我的!”
一邊說一邊朝自家門口處看了眼。我望見白天所見過的那個小男孩此時就站在那裡,手扶著門框小心翼翼站在門口邊,睜大了雙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那個男人。
儘管男人口口聲聲說這孩子不是他的,但他眉宇間的清秀每一分都像煞了他。而他顯然完全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一邊狠狠地將目光從那孩子身上移開,一邊再次將那爬到他腳下哭喊的女人踢了開來:“別纏著我!你以為我真的會娶個人儘可夫的傻子嗎!養了你兩年還不夠?誰要你去給我賺那種錢!滾!拿著你的髒錢給我滾!”
再後來他還對那墓姑子罵了些什麼,我卻一句也聽不清楚了,因為姥姥一把捂住了我的耳朵,並且用力將窗戶關了關牢。
隨後她將我塞進了被子裡,一邊用那種責備的目光望著我。
於是我只好乖乖地縮在她身邊自己捂住耳朵不再去聽外面那些可怕的哭聲和罵聲。
直到漸漸的,那男人的怒罵和墓姑子的哭喊聲逐漸低了下去,而夜又恢復了它應有的平靜,我才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這一次沒再被任何聲音所吵醒,直到天亮時,才在姥姥輕手輕腳的搖動下十分不情願地睜開了眼。
隨後一番梳洗,便準備同姥姥一起吃了飯去村長家坐車。誰想碗才剛端起來,突然間有人在一片寂靜的晨曦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把我驚得將碗裡的粥灑了一地。
墓姑子的男人死了。
那個曾經不顧她又傻又瞎,而且還不知道給多少人侮辱過,仍是娶了她的男人。被大清早出門放羊吃草的王寡婦發現死在墓姑子家的院子門口。
他是被墓姑子殺死的。
確切的說,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