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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忽聽見廚房裡熟悉的切菜聲,還有狐狸不耐的咕噥:“哦呀,鮭魚?有泥鰍給你吃就不錯了你這傻貓。”
“喵!傑傑是病號啊喵!”
“去,一邊玩兒去!”
後面那兩人還說了些什麼,我沒留神聽,因為我一下子如同刑滿釋放般用力長出一口氣,然後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那樣呆呆坐了很久後,才慢慢站了起來,慢慢穿好了衣服,卻一時也不想出去,亦不知究竟該做些什麼。只覺得腦子亂糟糟的,一忽兒心跳變快,一忽兒又有些莫名的壓抑。
隨後走到桌子邊坐下,我將自己那本很久沒有動過的日記本從抽屜裡取了出來,翻到最新的一頁,提筆想了想,開始寫了起來:
2012。3。15
離開張蘭家後,方即真又來看過我一次,他說他來同我道別,以後可能會沒什麼機會再見面。我問他為什麼,他沒說原因,只對我說,血族是個很棘手的族類,要我好自為之。
我不知怎樣才叫好自為之,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說,也許又是因為梵天珠的關係,那不如叫我好自任命,還比較正確。
那天之後他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地消失了,電視或者網路都沒有他的訊息,彷彿這世上從沒存在過這樣一個人似的。只有羅警官經常會來這裡轉轉,他真可憐,總在設法頗著那些他永遠無法解決的懸案。
而我腦裡也有一件懸而未解的事情,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得到答案:
張蘭說,爸爸媽媽是因我而死。
雖然最終我知道她全部的所謂‘天眼’的力量是來自那隻小棺材,但那句話至今令我耿耿於懷。
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也不記得了。而這麼多年來,我見過如此多的遊走在這世上不肯離去的魂魄,卻始終見不到你們三人中任何一位回來見見我,同我說說話。
姥姥,我知道您和我是最相似的,那麼在那個世界裡,您是否可以看到我寫的這些東西?
如果看到,您會想一個方法回來告訴我麼。
或者,僅僅只是來看看我也好
又及:
鋣至今也沒有回來。那天他把傑傑帶回到店裡後,就和方即真、和狐狸一樣,似乎是在這世上徹底消失了。一度這個家裡靜得像做墳墓似的,只有傑傑依舊在店裡待著,整天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它說被鋣整慘了,亂用了它的身體,現在補不回來了。於是要我天天燉鮭魚和人參給它。但我哪裡供應得起每天的人參,所以用蘿蔔代替了一下,想來它應該也不會介意,反正他們都叫它小人參。
而昨晚狐狸卻突然回來了,我很意外。
他
不寫了,也許我昨天不該喝那麼多酒,也許是他也喝醉了。
也許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也許真的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那一切只是我醉酒後的一場夢。
姥姥,我真是很沒用不是麼。
但是,剛才看到他和往常一樣在廚房裡轉悠,切著菜,罵著傑傑。
我突然覺得好開心
我真他媽的實在是很沒用啊不是麼?!
“小白!”
寫到這裡時,聽見廳裡狐狸嚷嚷著叫我,和往常一樣,用勺子把粥盆敲得當當作響:“吃飯了!不吃飯就給我剁餡兒去!”
“噢,”我應了聲。
剛站起身,突然眼淚又掉了出來。
為什麼這麼容易哭,為什麼現在這麼容易哭。
“油條還是大餅?”然後聽見外面又問我。
我用力抹掉眼淚朝門外大聲道:“灌湯包和肉夾饃!”
“你再說一遍?”
“我要吃灌湯包和肉夾饃!”
“嘖,豬。”他說,然後沓沓地回了廚房。
我聽著那聲音直至消失,然後轉身將身後的窗簾拉了開來。
窗外的天真好。
太陽照著對面那棟房子,令它難得地明亮又生氣勃勃。
一些早春的嫩芽已迫不及待在它灰色的牆壁上冒了出來,淡淡的黃,細細的綠。看著它們有些出神時,幾個早起的阿姨提著羽毛球拍從我窗外經過,一邊小跑著,一邊朝我打著招呼:
“早啊,寶珠。”
“早!”
“剛看到你家小離啦,他出差已經回來了麼,一大清早的又開始忙活。”
“是啊。”
“那回頭給我裝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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