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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極其愜意的一種感覺,所以儘管手腳還因著之前那一切而冰涼著,人卻很快就陷入熟睡狀態了,那樣稀裡糊塗地不知睡了有多久,突然間一聲尖銳的嚎叫聲從我床底下驟然響了起來,直把我床震得一陣顫抖。
我幾乎是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神智還迷糊著,手已條件反射地一把抓起枕頭邊的鎖麒麟,死死捏在手心裡,隨後壯了壯膽低下頭,朝床下匆匆看了一眼。
床底下的地板上赫然浮著張扭曲變形了的臉。
儘管變形得幾乎快要辨別不出五官,還是依稀能看出他是之前被鋣殺死在地下室的保安。
他張大了嘴想朝我說些什麼,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拼命掙扎著想往我這裡靠,誰知半個頭剛剛鑽出地板,突然他啊的一聲慘叫,那顆頭一下子就從地板上沉了下去。
沉到鼻樑處他還在掙扎著往上竄,一雙血紅的眼死死地盯著我,彷彿在求我把他拉上去。
我怎麼可能去拉他。
捏著鎖麒麟我把它猛地朝他頭頂處用力揮了一下,他立刻哇地聲怪叫,徹底朝地板下沉了進去。沉進去時那雙眼可怕得讓我無法正視,迅速抬起身往床中間坐了坐,隨後聽見地板裡發出咚咚咚一陣撞擊聲,伴著隱隱的哀嚎,那樣毫不停歇地折騰了數十秒後,一切總算安靜了下來。
此時黎明微露出魚肚白色的光亮,我抓著鎖麒麟在床上僵坐了數分鐘,然後下床走到窗邊開啟窗,想讓早晨新鮮的空氣把自己急跳的心臟平靜下來。
誰知頭一回卻見到劉曉茵不知什麼時候從床上坐了起來。
明明注射過鎮靜劑,卻那麼快就醒了,我覺著有點不對勁,卻不敢隨便跟她說話。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她也這樣盯著我看。
過了片刻她輕輕嘆了口氣,隨後道:“我是不是發生了跟昨天一樣的狀況”
我不由微微鬆了口氣。原來她從昨晚的呆傻狀態裡清醒過來了麼當即點了點頭。
她見狀皺了皺眉,隨後又問:“為什麼我肚子這麼痛。”
“你身體出狀況的時候把導尿管給拔了。”
“是麼”她臉色蒼白,想撩起衣服看,卻還那勇氣,於是摸了摸衣角抬起頭,她朝我招招手道:“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什麼事?”我朝她走了過去。
沒等走到她跟前卻見她噗的聲又笑了起來,那種痴痴傻傻的笑。隨後仰起頭痴笑著看著我,道:“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的命;我要她的命”
“夠了!”我驚叫著用力把她推倒。
手碰到她時她不吭聲了,也沒再痴笑,只愣愣地看著我,就在這時門外有護士匆匆走了進來,面色有些怪異地對著屋裡喊:“312床,有人要見你。”
她身後跟著兩名神情嚴肅的警察。
VIP章節 2354號間十七
警察以“殺人嫌疑”為名,把劉曉茵帶去了另一間病房;隔離開來單獨問話。
從他們最初在我邊上的對話來看;他們懷疑劉曉茵是前兩天一起入室謀殺案的第一犯罪嫌疑人,因為他們不僅在被害人住所處的監控錄影裡發現了她在案發時段出現的身影,還找到了帶有她指紋的兇器。
對此劉曉茵當然是矢口否認的。雖然她最初時仍一副痴痴傻傻的樣子;但後來不多久;她就在警察嚴肅而可怕的指控聲中一點一點清醒了過來;隨後立即開始申辯;說那天晚上一直都在殯儀館裡待著,如果不信,有那裡的攝像監控為證。如果她在那個時間段離開過殯儀館的話;那麼監控錄影裡必然會有她離開時的記錄的。
我聽她這麼一說就知道要糟。
因為馮俊那個鬼魂清清楚楚地跟我提到過,那天晚上劉曉茵被鬼上了身;離開殯儀館足足將近四個小時。而那個附在她身上的鬼不是別人,正是半年前一起命案裡慘烈死去的無名氏。它所帶她去的地方,是它舅舅的家。
這一點劉曉茵是一無所知的。所以當警察冷笑著點點頭,告訴她那天晚上殯儀館的監控錄影恰恰記錄了她那天凌晨離開她工作的地方,到附近的2號樓逗留了陣,然後出來離開殯儀館,直到凌晨四點才重新回去的整個過程時,劉曉茵驚呆了,然後有些焦躁地大喊起來:“那才見鬼了!我明明在2號樓裡睡覺的!我一步也沒出過殯儀館!我為什麼要殺那個人?我根本就認也不認識他!!!”
“那你認識這個麼?”警察遞給她幾張照片問她。
照片是案發現場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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