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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檢視。
但是停屍房裡誰用得著去按那個報警器?劉曉茵當時難免有些疑惑。
而老王輕描淡寫的回答則令人頓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說,死人啊,假死後活過來的死人。
那報警器是為那些在醫院已被鑑定為死亡,但實際上只是處於假死狀態的人所設的。為了防止他們死而復生後的恐慌,所以特地安了這個報警系統,那上面不熄的紅燈雖然只有黃豆大小,還是能讓人在黑暗裡一目瞭然。
這一點初聽不覺得有什麼,但後來會越想越可怕,即便劉曉茵的膽子再大神經再粗。
有誰願意在假死狀態中被送進殯儀館呢??
不過,在老王工作的這五十年裡,他說他從未見過那盞警燈亮起過。隨後他將劉曉茵帶到在第二間停屍房的牆角處。
那裡有一道門。
進去一直往裡有個小間,裡面擺著些單體冰櫃。那些冰櫃主要是用來存放一些長期無人認領,或者對處置方式有爭議、短期內無法進行火化和安葬的遺體的。聽說最久的放了能有兩年了,因為牽涉到官司問題,家人遲遲都沒有來領取過。
每每想到這一點劉曉茵會有一種悲哀,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她每次進入那個小間時總有點不太舒服,也是她逗留時間最短的一個地方。
而在巡視這幾個地方後,別的地方就相對輕鬆許多,只要沿著走廊一直走,每個門開啟一下,在門邊的打卡機上做個記錄,就可以了。B2樓尤其輕鬆,有時候還會碰到一些加班未走的化妝師或者解剖師,可跟他們聊上幾句,然後回到保安室,過兩個小時將以上的事情再重複一遍,如此迴圈,一個夜晚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最初的一年亦是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直到第二年,當劉曉茵無論對自己的工作還是工作的環境都已經非常熟悉之後,漸漸的,她發覺有一個困擾開始在她腦子裡生成,並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
有時候她甚至為此而睡不著覺,拿她的話來說,那當真是閒的。
而那困擾便是——
她對於地下二層的4號間產生出了一種非常強大的興趣。
“4號間是地二唯一鎖著的地方,他們值班時從來不進去,但他們從來不跟我解釋他們為什麼不進去,因為打卡機就在門邊,所以進不進去就不是什麼選擇題。”
由於老王退休劉曉茵接替了他的職務,所以這個工作也相應做了一些變動。也許是因為上面考慮到一個女人是無法像老王那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堅守在一個崗位上從不休息的,也可能考慮到新員工對加班費、以及各種各樣津貼,不再會像過去的老員工那樣淳樸,所以劉曉茵每週六都有她固定的休息時間,逢年過節也可跟別人輪換調休。而那些人就是劉曉茵在以上那段話裡所指的“他們”——那些白班裡資格比她老得多,但沒人願意接下這夜班固定職務的老保安們。
他們很不喜歡夜班,但還是接受了每週那麼一兩天的值班。
後來有一天,劉曉茵說她忘了確切是哪一天,有個老頭在跟她交接的時候說到了4號間。因為她突發好奇地在臨走前問他,‘秦大哥,地二的4號間到底是放啥的?’
老頭似乎怔了怔,然後帶著一種有些似笑非笑的口吻問她:‘老王沒跟你說過麼?’
她搖頭:‘沒有。’
‘其實就是堆些雜物的。’
‘是嗎?你進去過?’
這問題老頭沒有回答,只是衝著她擺了擺手,隨後模凌兩可地聳了聳肩膀。
於是那天之後,劉曉茵就開始對4號間越發感到好奇起來。
4號間是B2層所有房間裡最不起眼的一個地方,在庫房邊上,一扇很小也很老式的門。
門上的鎖也很老式,是六七十年代常見的那種銅鎖,小小的一隻,上面積滿了灰塵和蜘蛛網。老王帶劉曉茵巡視的時候對它只是簡單地提了一下,說,“這地方不要進去。裡頭也沒什麼重要東西,只要在門邊打下卡就行了。”
“那可以進去看一下嗎?”劉曉茵問他。因為這是他一路而來第一次沒帶她進門的房間。
他搖搖頭:“不能。”
“為什麼不能?”
再問。老王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說了句:“讓你別進就別進,這種地方走到哪兒都有它忌諱之處,我跟你說了你注意點就是了,況且也確實沒什麼好看的。”
換句話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