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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美沙一張老臉相當沉重,“你的意思是要悄悄離開?”
她嚥下哽在喉間的硬塊,點頭道:“對他來說,我本來就不是個存在的人,我只是個沒有恢復記憶的蘇依依。”
中山美沙見她一臉的沮喪及感傷,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希望你暫時留下來,當然,也暫時別讓莫里斯見到你,我跟理查他們,大家再想想看有什麼好法子——”
“不必麻煩了,真的!老奶奶。”她哽咽一聲,“何況,一開始,本來就是我這白痴在愈人說夢,是我天真過頭,怨不了誰。”
“別這樣,再給我們大家一個機會,我們是真的希望陪莫里斯一生一世的人是你啊。”
“謝謝你們,可是”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遠離這一切。
“別可是了,如果我們想不出好法子,那我們就不強留你了,好嗎?”
既然老奶奶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意拒絕,只能點頭了。
接下來的日子對莫里斯來說是充滿矛盾的,因為他心中在乍見到依依“恢復記憶”的狂喜,正一點一滴的隨著日子的流逝而消失。
除了家人對她的態度轉變,不再當她是鄭涵瑜時的親切和善外,他自己也陷入複雜難解的情緒中。
不知道是不是依依剛恢復記憶,她也格外的沒有安全感,成日幾乎是黏著他,如影隨形,當然,對於鄭涵瑜的一切,她全不記得了。
而他自己更不知道是哪條筋不對了,對她這近似牛皮糖的黏人舉止,他居然有點兒煩躁,對她動不動就淚漣漣、凡事沒個主意的模樣也有點兒不快,但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這不就是他希望恢復的依依嗎?
為什麼他會偶爾想起那個敢跟他怒吼,自信萬分、性感的鄭涵瑜?
到底是他貪心,還是他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幸福?
他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愛的是哪一個靈魂?依依抑或是涵瑜?
還有一點令他頭疼的是,在依依恢復記憶後,他曾帶她到強森醫生那裡去複診幾次,可這兩三天來她卻拒絕再去看診,直說她有藥了,她的病好了,根本不用再看病。
強森醫生要他回來找她所謂的藥是什麼去給他瞧瞧,因為先前鄭涵瑜去看診時,並沒有提到吃藥的事。
而這會兒,他將她的藥袋全拿來診所,依依仍是窩在他的懷中,就怕他不見了。
強森看了那些藥物後,將藥還給他,“這大多是抗壓及抗憂鬱的鎮定藥品,而且”他一臉不解,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請直說。”
“直說是沒問題,但可否請依依先離開一下,或者先到外面坐一下。”
“好吧。”莫里斯低頭,深情的眸子凝睇著神情蒼白的蘇依依,“你聽到醫生的話了,先出去一下,待會兒我就可以帶你回家了。”
“不要,我不要離開你。”
“依依——”
她眼眶泛紅,眸中又見淚光,“我不要再離開你了,我不要,你說你會保護我,會好好愛我的。”
“我會,可是你先到外頭等一下。”
“我不要,我好怕又有人將我從你的身邊帶開。”
他潛沉的褐眸一閃而過一道不耐的眸光,但他硬是壓下那股煩躁,好言安撫,“你這樣不乖,我的女孩就該乖乖的聽我的話,不然,我要生氣了。”
“這——嗯,好。”見他微微變臉,蘇依依只得乖乖的從他的懷中下來,在護士的帶領下,離開診療室。
莫里斯看著她,見門扉掩上後,這才嘆息一聲,“強森醫生,到底是什麼事需要她離開再說?”
強森面露思索的指指藥袋,“你有沒有注意到上面的日期?”
“日期?”他濃眉一蹙,仔細看了看在白色藥袋上一排列印的英文字母上的最尾端,上面的日期居然是十月三十一日?!
強森再指指自己桌前的病歷表,“在她恢復記憶的隔天,你就帶她來就診了,而時間是十一月二日,再想一下,藥袋上的醫院地址在美國,而美法兩國的時差,法國比美國早六到九個小時,如果我們假設她是在美國的三十一日上機飛來法國,十一月一日抵達這裡——”
“你在暗示什麼?不!你的意思很清楚,你是說依依是在三十一日才從美國飛來這裡?”莫里斯怔愕的瞪著他。他點點頭,“如果這藥袋上的日期沒有錯的話。”
“這——”他語塞,這代表什麼?前一段時間在這裡的鄭涵瑜是另有其人?
“依依除了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