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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昭幫她接起,又倉亂地捂上話筒,噓聲提醒時好,“曲先生。”
時好這才抬頭,外頭華燈初上,才想起他是來接她的,說要帶她去一個什麼地方。
她清肅地說:“告訴他,我一會就下去。很快。”
若昭點點頭,如實轉述給棹西,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回桌上。
時好終於在最下面的一隻抽屜裡找到一根資料線,她把音訊導到手機裡,再歪頭想一想,刪掉郵件。
一切事畢,她站起來,頓了十幾秒,慢條斯理地撫平已經有絲毛糙的頭髮,然後取過桌上的一隻小手抓包,把手機放到包裡,低頭一步一步地朝門外走去。
若昭也犯愣,正欲從地上掙起身,只聽見時好背對著她,漠然地說:“若昭,如果有半個字透露出去,我會開除你。”
她定定地說“我知道了,總裁”,然後目送時好進電梯。
若昭眼見電梯門緩緩闔上,而裡頭的時好始終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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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 26 。。。
下了摟,棹西的白色加長車已停在老地方。
望著車窗上的茶色玻璃,裡頭的人影微微一晃,時好神思恍惚一陣,不由緊了緊手裡的小包,只覺得手掌咯得一陣疼,才收神施步走過去。
司機乖覺地立刻出來替她開了車門,只見棹西坐在裡頭對她淡笑,時好則很隨順地鑽進去,落到他邊上坐下。
車子才啟動,棹西就說:“把眼睛閉上。”
她也不問便閉上,很快,有一段光滑透涼的織物遮到眼前,棹西一面手勢輕柔地幫她繫上,一面低低玩味地吩咐道:“不準偷看。”
她撫了撫眼前附著的一寸涼,說聲好,坐了一會,一邊不動聲色自包裡摸出手機放到口袋裡,一邊語氣松和地問:“那麼,我們還可以喝酒麼?”
他舒一口氣,笑道:“還好,下午讓人放了新的。等著,我給你開。”
她被蒙著眼睛,聽到香檳被擰開時空氣彈裂發出突地一下,甚至是膨脹的軟木塞掉落在防滑地毯上的微小聲音,也一絲不差地落到她耳裡。
人常說,失去了視覺,聽覺便更靈敏。可時好覺得,她的視覺也好,聽覺也罷,從來都不怎麼高明,像是兩道擺設,歸根結底,還是叫人五感俱遮得耍著玩。
棹西引著她的手握住杯子,替她倒酒,淅瀝清冽的流聲,這一次,他倒得也算滿。
兩個人的杯沿輕輕相碰,發出清脆利落的一聲,棹西說:“敬曲太太。”
時好生澀地牽一下唇角,則說:“我也敬曲先生。”
一路上,時好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只是一味與棹西碰杯,斟酌。他隨著她,又不時發出輕快滿足地笑。那種笑,在她聽來,飽含深意,像刀。
直到車在某處停下,棹西先下了車再小心翼翼地從另一側扶了時好下來,然後繞到她身後,環著她的腰頂著她的肩帶著她一步一步朝前走。
他說向左她便向左,向右她便向右,他擇了一條平坦的路讓她走,沒有什麼石塊或水塘。
四周靜謐,有夜鳥掠過樹枝停下時發出的一末挲動,時好聽到一扇大鐵門被吱呀推開的聲音,她沉著氣往前,可才不出幾步,時好的鞋跟就陷入一片軟地,有一股濡溼的陰冷從足底蔓延上來纏上她的裸踝,讓她遲疑了一陣伸手朝前摸索一番,指間只有流涼若水的微風,也不知要不要邁第二步。
棹西見狀則在她身後溫聲勸慰道:“別怕,草地而已,是自動裝置剛灑過水。”
她點點頭,放心地往前走,一步比一步行得寬,直到最後一步已邁到空中,被他一下扯回懷裡,他說:“來,停下,再走就得撞牆了。”
她又只得停下,像機械操縱,任著他說。
兩個人立了一會,棹西氣息輕柔地吻了下時好的耳後,一下松下她覆著的絲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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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好,生日快樂。
時好心裡咯噔一下,驀然睜眼,只覺得適應暗仄太久,光明反倒酸目,什麼也沒看清又慌忙閉上。
伸臂遮了一遮夜明燈白灼的光線,才又慢慢睜眼,視線所觸,只一下,就叫她胸中劇烈湧動起來,她怔了。
不可思議!
眼前是就著一面牆搭得一樽通明的玻璃花房,裡頭是一枝枝薔薇,開得正好,容色傾城,帶著凝露,似霧微籠。
嬈花點點綴枝頭,不搖香已亂,無風花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