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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樂言自詡比棹西聰明兩分,自小如此。從一開始,他便沒有打算要趟這一汪渾水。棹西真是抬看他。有一種情,叫時不與我,曲棹西這隻霸王,恐怕永遠不懂。
電話響,從口袋掏出來,接起來。
“我替你們找了一間稍大的房子。”棹西說。
“搬家?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樂言說:“我正在上班。”
“上班?她呢?”棹西隨意問道。
“在家,或者,跑了。”他結束通話電話。
這才抬眼看白牆上的一隻掛鐘,他索性提早給自己下班。託棹西的福,他當真來去自如,領著三個人的薪水,做著半個人的事,可誰也沒有異議,甚至恨不得為他開條通道。誰叫他是曲眠風的養長子,曲棹西的養大哥?原本在加拿大,一個人躲在醫學院裡,華裔教授與他關係不錯又有點狂躁,甚至拿書本敲他的頭,而這裡?棹西已把他暴露得人盡皆知,無所遁形。
這決計不是什麼好處,比如,不過是去看眼科醫生,卻無奈被眼科醫生看上,從此眼疾發作只能自配眼藥。
樂言開著自己那輛破得快冒煙的二手車回家。
不費吹灰之力卡進狹小車位,上樓,開門,家裡並不見人,只有長方的玻璃茶几上躺著一本墨綠封皮的書。
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竟然是
58、Chapter。 57 。。。
濟慈詩選,並不新,半舊的,書角折了許多卷,還有書封撕脫的痕跡。翻開第一頁,上面是一枚普藍色的章,圖書館的章。
還印著一句話,“此地長眠者,聲名水上書”,是濟慈為他自己寫的墓誌銘。
西方人說,人生一世,不過是把名字寫在沙上。
海潮一卷,水過無痕,不過是夢幻泡影。而濟慈把名字寫在水上,該說他太執著還是太灑脫?
他抽了一口涼淡的氣,放下書,聽到一陣機械的咔噠聲,才走到陽臺上。
果然婉顏在那裡,背對著他,拿著一隻草綠色的噴壺正在澆花,一按,一壓,一按,一壓
樂言抱著手足足站了五分鐘,直到噴壺嘴受壓出水的聲音讓他幾乎起了幻聽,才溫聲說道:“茉莉花這麼澆會淹死,明天花就全落了。”
婉顏依舊無言。
他這才走過去,把人轉過來,誰知婉顏故意用力一按,直接把撒花水噴到了他臉上,放肆地大笑起來。
他也不躲不怒,放下扶在她肩上的手,重重抹了把臉,“小姑娘,這淘米水放了幾天,發酵了。”
“你請我吃剩飯,我請你喝發酵的淘米水。”婉顏放下噴壺,掠過她,“再公平不過。”
“睚眥必報。”他問,“不是昨天才說好的,沒去看你姐姐?”
“看或不看,她都是那樣子。”她坐到沙發上,“我把衣服放到衣櫥裡了。好在你的衣服不多,我的也不多,地方是夠用的。不過,我忘記買牙刷,早上用了你的。”
“好。”樂言見也四五點了,他自己在休息室坐了一天也沒有吃中飯,預備進廚房,“晚上連剩飯也沒有了,只有泡麵。”
“真是巧夫難為無米之炊。幸好我做了火腿三明治,在冰箱裡。還有附近菜場買的新鮮蔬菜,請幫我燒個湯,番茄蛋湯。”婉顏抽出茶几底下的舊報紙,改半躺著很認真地看起來。
樂言在廚房門口一怔忪,心想:真是姐妹,飲食上毫不進取,又不緊不慢說:“報紙。”
“報紙什麼?”
“拿反了。”
“噢,謝謝。”
半個鐘頭後,這頓晚餐,當真只有兩樣東西,番茄蛋湯和兩隻大號三明治,賣相均算得上精良,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婉顏舀起一勺湯,徐徐吹抿,送進嘴裡,忽然齒間發出清脆的裂聲,她咋舌,“怎麼番茄蛋湯還有蛋殼?”
“補鈣。”樂言幽幽說,又咬一口三明治,亦皺眉,“怎麼火腿三明治沒有火腿?”
婉顏斜睨他一眼,“排毒。”
結果是半斤對八兩,兩個人都苦笑,埋頭默默吃起來。
該到洗碗那一環,婉顏倒不避,端著碟子想一想又說:“我回家就餓了,所以做著做著忍不住先把火腿片拖出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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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也坦白,“我只有蛋炒飯和泡麵拿得出手。”
她聽了,施施然去洗碗,水龍頭剛啟,外頭想起大門合起的聲音,樂言又出去了,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