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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他們不和嗎?這戲演的還真不錯。他也聽過關於劉大同和李亞文不和的傳聞,現在卻有種錯覺,讓人都疑心傳言是不是假的。
把市領導引上樓,在會議室裡依職務落座,首座當然是朱先進,劉大同不過是個副市長,暫時沒入常委班子,在市領導排名裡要比朱先進低幾位。
會議由李亞文主持,首先給大家一一介紹了在座領導,然後說:“下面先請朱常委給我們作指示。”
朱先進伸出食指推了推金絲眼鏡,一臉嚴肅,拿起桌上一張稿紙粗略掃了一眼說:“今天我是受市委書記錢凡同志的囑託帶隊下來銅鑼灣村的,市委市政府很重視這次的村鬥案件,中央首長最近有過指示,穩定壓倒一切!我們務必要保證社會面的穩定,為改革開放創造一個安定的氛圍。”
停下來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具體案情我也看過簡報了,倆村之間的糾紛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但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我們一天就如芒在背,一點點的不慎,就會引發大型的群體性事件,甚至還會流血死人。市委領導的意見是,要將這些隱患消除在萌芽狀態,堅決將矛盾化解在基層,確保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街道。下面,請劉副市長傳達下市政府對這次事件的相關指示。”
和朱先進的嚴肅相反,劉大同臉上永遠堆著笑。由於他人長得偏瘦,所以臉上面板顯得比較鬆弛,一笑起來,額上、眼角和嘴邊都是細細密密的周圍,像是一副剪紙工藝品裡的人物。
他微笑著,目光掃視了所有人一遍,既像是打招呼,又像是問候,然後才不急不慢開腔,說:“我今天是受了趙市長之託來這裡,趙市長本來要親自過來看看,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委託我代表市政府過來,聽聽大家的意見,給大家提提要求。”
他的話比朱先進的官樣口吻要平和許多,更像是拉家常,顯得客氣許多,全沒有居高臨下的架勢。
“趙市長要求我們在這次村鬥糾紛處理上要和市委保持一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矛盾妥善處理好,讓群眾滿意,讓村民滿意。”
話鋒一轉,又說:“我也是從臨海出去的,對臨海的情況尚算熟悉。銅鑼灣村和寶塔村之間的糾紛,當年是花了大力氣才平息了銅鑼灣村和寶塔村之間的糾紛的。我本想趁熱打鐵,下大力將兩村的矛盾徹底解決,無奈革命需要,組織對我另有任用,沒想到拖到今天造成這樣的局面。所以說,我是有責任的吶。”
劉大同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自我批評,但李亞文感覺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字字句句都在含沙射影。
這不是暗諷自己工作能力低下?這不是在批評自己政治敏感性遲鈍?敢情你劉大同如果還在臨海區當書記,這矛盾早就妥善解除了,輪到我李某人來,就不行了?這不就是將此次村與村的糾紛的屎盆子扣在我李某人頭上?!
他黑著臉,瞥了閔炳如一眼。心想,都是這個無能的閔炳如!自己怎麼只看到了他的為人老實,沒看到他毫無魄力?
越想越惱怒,這次的事情如果辦不好,自己第一個撤了這個調處辦主任,把他丟到無關緊要的部門,改非做主任科員算了。
劉大同把話說完,笑著了看李亞文,目光裡頗有深意,說:“亞文同志,請談談你的看法。”
李亞文呷了一口茶,不急不慢說:“這次的村鬥原因還是歷史遺留問題,三年前也打過一次,當時也是全區幹部總動員才暫時壓住了事態。事情至今沒能徹底解決,其中有主觀原因,就是我們有的幹部主觀能動性較差,在兩村勘界的問題上一直沒能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三年來,我也曾多次做過指示,要求有關部門要儘快拿出方案,儘早落實,避免死灰復燃,不要重蹈三年前的覆轍,這項工作一直在進行中,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事發突然,糾紛還是發生了。”
說到這裡,語氣一頓,繼續說:“當然也有客觀上的原因。54年的勘界圖資料不全,市裡的檔案局也找不到相關的資料,重新劃界兩村又心有不甘,才造成今天的局面。為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我個人建議要快刀斬亂麻,召集兩村書記和村長,還有德高望重的族頭開會協商,儘快拿出一個讓雙方都滿意的劃界方案。”
李亞文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即闡述了主觀意識上的問題,又強調了客觀上的難處,最妙的是,把三年前的村鬥舊事提到桌面上,把劉大同也唰了一把。
既然54年勘界圖是關鍵,市裡沒儲存好,也就不能將責任都扣臨海區的頭上,順帶著將市委市政府也拖下了水。
之後便走程式,讓與會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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