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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這畫八成是真貨,嘴上卻裝傻:“啊,沒丟東西啊那可能是我弄錯了,是這樣的,我現在在南路派出所當治安隊員,昨晚上巡邏抓了個人,身上有一幅畫,說是在我們區府大院裡幫人裝修時候順手偷走的,領導知道我住這裡,順道讓我來查證下是誰家丟的。剛才我問了下門衛許大爺,說你們家在裝修,我這就過來問問。”
董雲臉上陰晴不定,顯然在左右為難,不知道如何處置。
見她這副模樣,林安然乾脆裝傻到底:“不好意思了,董姨,看來我弄錯了,打擾您了。我再到別家問問去,再見了。”
說罷轉身就走,邊走心裡邊數著,一二三
“小林,回來,你回來!”董雲顯然已經急了,追出來攔住林安然。
這步棋早在林安然計算中,不過做戲做全套,他裝作吃驚說道:“董姨,您這是”
董雲只道瞞不住了,只好承認畫是自家的,但想起十幾秒鐘前,自己還矢口否認,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話說得不大順溜:“這畫這畫是我們家丟的,剛才剛才我一下子沒想起來”
林安然順坡下驢:“啊,原來真是你們丟的呀?”
董雲這次主動讓了門:“進來說,進來說。”
其實,從董雲回答自己第一句話,林安然就看出來這畫是李亞文家丟的,察言觀色一向是自己的強項,這得益於從小單親家庭成長經歷,沒誰比單親家庭的孩子更加敏感的,絲毫的情緒波動都會被林安然毫無遺漏的瞧出端倪來。
林安然知道,自己現在離計劃成功只能算是邁開了第一步,他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小心謹慎,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行為的錯失都會將整個機會葬送。
對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來說,還真不容易,幸好他在秦部長身邊好幾年,大場面算是見多了,李亞文不過是個處級幹部,自己當年在總部,見了肩膀上扛星星的將軍也經常插科打諢,一點兒不生分,久而久之,這心理素質算是鍛煉出來了。
進了李亞文家,董姨招呼林安然在客廳坐下,自己轉頭進了書房。林安然知道董雲是去告訴自己丈夫這個既喜又憂的訊息。
喜的當然是東西失而復得,憂的是偏偏是自己大院裡的幹部子弟拿到了,這畫不是一般的東西,若眼前這小夥子不知道好歹,到處瞎咧咧,恐怕對自己丈夫有不好的影響。這幾年,李亞文搞同鄉圈子,排擠其他籍貫的幹部,在臨海區乃至濱海市是樹敵甚多,好在他為人謹慎幹練,在臨海區也是一步步從基層鎮街做起,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待了一屆,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心腹,算得上是樹大根深,別人抓不到他的辮子也不好動他。
但做領導的時間越長,李亞文的也就越謹慎。改革開放以來,倒在摸著石頭過河路上的領導幹部不在少數,中央高層對開放國門帶來的腐敗現象尤為重視。改革派生怕腐敗將改革程序毀於一旦;保守派則天生對這類東西極端反感,況且如果能多抓點腐敗分子,更能用事實來說明開放帶來的壞處,從而扳倒對手。
林安然端著茶在客廳裡優哉遊哉喝著,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盤算著等會怎麼面對李亞文書記,倒是李亞文的女兒李小麗很是客氣,對自己問長問短,又問他到部隊上的事情。
和李小麗客套了幾句,李亞文就從書房裡出來了,身上套著一件長袖棉睡衣,乍一看去倒和普通的鄰家大叔沒啥分別,只是稍微發福的小肚腩和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睛撐起了一股子領導架勢。
“小林是吧?”李亞文儘量讓自己顯得更加和藹一點:“聽說你找到了我們家那幅丟失的畫?”
李亞文要比董雲深沉多了,基本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不過林安然還是注意到,李亞文說話的時候背在身後的雙手在相互搓揉,從李亞文裸露在睡衣外的手腕上能看出來。手指的動作往往能在手腕上看出來,如果動作用力,手腕上的肌肉就會一動一抽,雖然細微,但是瞞不過林安然。
這種觀察方法是在偵察大隊裡學到的本事,偵察兵在敵後活動,往往要正面遭遇對手,在敵我未明的情況下先控制住對方,但是如果對方的手掌沒在自己視線範圍內,偵察兵就要透過裸露在外的手腕來判斷這人是否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做到先發制人。
因為只要一個很小的動作,就能拉動藏在身上的手榴彈達到同歸於盡的效果。
林安然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竟然無意中把李亞文當作危險的敵人對待,但又何嘗不是?這些做領導的,哪個腸子不是九曲十八彎?那個城府不實深如海?和他們說話辦事,看不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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