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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鬼鬼祟祟聚在一起,神神秘秘來去匆匆,家家戶戶天天在家門口擦拭紅纓槍等物件,工作組的成員無一例外都覺得像是坐在一顆炸彈上,隨時可能被炸個粉身碎骨。
鍾惠對林安然說,再這麼耗下去,肯定得出事。
市裡要求三天一小報,七天一大報,最初幾天鍾惠淨揀利好的訊息來寫,專門報喜不報憂。可這幾天傳來的都是壞訊息,實在是沒好貨拿得出手了,只好向市領導如實彙報這裡的情況。
林安然注意到,閔炳如兩鬢又添了不少白髮,整個人像老了十歲,有時候夜裡看到他一個人在村委院子裡獨自踱步轉圈子,煙一根接一根抽得沒完沒了,自己跟自己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第30章 事情不簡單
一個禮拜過去,駐村組的調解毫無進展,工作難度越來越大,村民們越來越煩躁,對前來調解協商的工作人員越來越不客氣。
這天,林安然和王勇下到村民家裡,剛表明身份,那家裡的男人就開始低頭到處找菜刀趕人,根本懶得再跟他們囉嗦。
也難怪,工作組的組員大部分都是各部門抽調來的,對於兩村糾紛的案子只是接觸了表象,根本不知道箇中最關鍵的環節,那就是劃界的問題。有的雖然知道,也不敢提,怎麼提?
劃界不是說定就定,也不是誰說定就能定的,起碼得區領導定奪,小組員怎麼做主?時間長了,大家紛紛要求閔炳如拿個主意,做出一個可行的劃界方案,可沒有1954年的界圖作為依據,兩村的族頭沒一個同意,村民們更是難說服。
二叔公給出的十天期限眨眼就過了,幸好閔炳如每天都到二叔公家裡圍著他轉悠,這才沒爆發出來,不過二叔公已經很不耐煩了,放了狠話:“閔書記,你其他屁話別跟我說了,我現在就一句話,要麼按照1954年的圖紙再次劃界,不然就一個字,打!”
林安然在旁邊忍不住道:“二叔公,打架弄不好出人命的,出了人命,對家人不好吧?”
二叔公重重哼了一下鼻子,說:“人死蛋朝天,反正死了他家人全村幫著養!怕個叼!”
見二叔公這種態度,林安然知道多說無益,心裡也清楚,再這麼下去,不用半個月,整個工作組肯定會被村民趕得落荒而逃。
派出所對採牡蠣發生的鬥毆案也無法處理,查證是不可能了,根本就沒旁證,兩村村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壓根兒沒法定案;要說各打五十大板,那無異於豬八戒照鏡子裡外都不是人,也不行。
銅鑼灣村的說他們來我們村海灘裡偷牡蠣,我們是自衛;寶塔村也放話,那塊地明明就是我們的,多次警告下來他們還敢來,不打他們打誰?
事情到了這一步,只好由區政府先墊付醫藥費,案子也就擱淺辦不下去了。
組員情緒低落,工作舉步維艱,區領導發火,市領導施壓,重重壓力,閔炳如這個組長越來越難當,簡直就像活活綁住架在火上烤一樣。
閔炳如頭髮都愁白了,夜裡在院子裡繞圈子的次數越來越頻密,煙越抽越多。
林安然倒是想了個點子,暗地裡讓鍾惠到市裡找舊檔案,結果鍾惠回來說,檔案局那個年代的檔案少得可憐,翻了一遍沒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林安然想了想,又讓鍾惠去市裡找當年參與勘界的老同志,興趣他們手頭儲存了什麼資料。
鍾惠早上抽空回了趟市府大院,直到晚上六點才回到村委,這會兒林安然和王勇剛從村民家回來,碰了一鼻子灰,正在泡茶聊天。
才進院子的鐘惠就跑到林安然身邊,抓起他的茶缸就狂喝一口水,林安然說:“噯噯噯,這是我的杯子”
鍾惠不以為然道:“你的杯子怎麼啦?不能喝?你有暗病?”說完似笑非笑打量著林安然,一點不怵他。
“這”林安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突然想起有本書上說過,女人要是不介意跟你喝一個杯子裡的水,說明對你有點兒意思,而且港臺電影裡那些美女泡男人,總是現走到男人身邊,拿起他的杯子喝上一口,然後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何況這鐘惠長得可不是一般好看,要說走到街上,這回頭率絕對是高過百分之九十。
想到這裡,心裡呯呯跳了幾下。
“找到了!”鍾惠興奮地拍了一下正在胡思亂想的林安然,壓低聲音說:“這事,有古怪。”
王勇摸著肚子,說:“咱們出去吃飯再說吧,天天都吃盒飯,吃得我咽一口口水都是泡沫飯盒的味道,今晚剛好有個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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