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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自己先喝夠份子。
林安然主意已定,舉著酒杯說:“強哥,咱們今天是第一次認識,您年長几歲,這杯我以後生身份敬您的。”
林強在道上雖說有點兒名氣,但是何曾有機會跟這些體制內的幹部這麼稱兄道弟親熱過?以前雖然也有巴結公安的時候,可別人壓根兒沒拿他當根蔥。
林安然作為政法委幹部,對他這種粗人尚且恭敬有加,讓林強頓時手都不知道擺哪好了,端著酒杯,嘴唇一張一合,啊啊呃呃了半天都不知道說啥好,就差沒衝進廚房拿刀剖開胸膛拿出心肝讓人看了。
“林老弟太客氣,太客氣,咱啥都不說,以後有事不方便處理,吱一聲就是,不說了,情誼都在酒裡!”
說完,嘴巴一張,頭一仰,酒杯都沒碰到嘴唇,酒卻嘩地倒進了喉間。
“好!”林安然朝王勇打了個眼色,兩人一起鼓掌,“強哥果然夠豪氣!”
林安然又拿起酒壺,滿上兩杯說:“這一杯,是敬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這情份,說啥都得幹了!”
說罷仰頭又喝乾,亮出杯底在眾人面前劃了個圈。
林強一點沒多想,拿起杯子喝水一樣又倒進喉嚨,然後道:“我今天算見識了什麼叫海量了,佩服佩服!”
鍾惠在邊上暗暗扯扯林安然衣角:“悠著點!這是酒不是水。”
王勇打斷鍾惠說:“惠丫頭,你懂什麼,人家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安然跟強哥是相見恨晚,多喝酒杯算什麼。”
林安然也說:“小惠,觀棋不語真君子,觀酒也一樣,你能喝就喝,不能喝邊上看著,不能插嘴,不然罰酒。”
鍾惠想起蛇酒那股子腥味,皺皺眉,不敢再多說。
接下來不到半個小時裡,林安然一共找了十多種不同的理由和林強喝酒。
在酒桌上找理由喝酒實在太容易了,為同姓乾杯,為單身乾杯,為同學乾杯,為老爸同姓乾杯,為老媽同姓乾杯,為老鄉乾杯
總而言之,放個屁都能找個乾杯的理由。
沒過多久,林強覺得自己腦袋就像浸在一盤熱水裡,又熱又潮,眼前的景物一會清晰一會又模糊,看別人說話,語速一會快一會慢一會清楚一會不清楚,自己知道自己也在說話,卻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所有人看著雙眼透過紅、酒嗝連天的林強,再看看神態自若的林安然,不由都敬佩後者的酒量。
要讓林強乖乖開口,最好的辦法就是灌醉他。
林強和王勇是好朋友,又是王勇哥哥公司的得力助手,若是硬逼迫著他說出誰在背後搗鬼的實情,恐怕傷了大家感情不說,還未必能成事。
人若是真醉了,義氣也好,原則也好,早拋到九霄雲後去了。
柳下惠坐懷不亂那也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如果柳下惠那會兒喝了一罈子十全大補酒再脫了衣服抱著妞兒給人家取暖,恐怕就再沒坐懷不亂這典故了。
林強糊哩哇啦說了半天,大家總算聽出個大概,牡蠣灘上的糾紛並非兩村村民偶遇打起來那麼簡單。
當日,銅鑼灣村參與鬥毆的一方里,有幾個是村子裡的混混,透過道上的天地通接的一宗子買賣,每人一千元,負責在牡蠣採收季節裡挑起事端,讓雙方打起來。
道上做天地通的人,一般都是一些小有名氣的頭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給錢我找人辦事,至於誰是金主,規矩上是不能問的。
如果把幾個混混拘留起來審查一下,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
林強說:“聽村裡幾個小弟說說出錢的好像就是是你們政府裡的當官的還說說什麼什麼出事不用怕,有人擔著”
話還沒說完,酒氣往腦袋上一湧,林強一頭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得知居然是公職人員在搗鬼,幾個人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臨了,林安然說:“這事你們今晚就當沒聽過,不準提起,知道嗎?”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瓜,知道其中牽扯太多,光憑林強這種道上人物的一句話就向領導彙報,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萬彪剛出警校,倒還有點兒血氣方剛,忍不住說:“這挑事的那麼可惡,難道咱們不該向上級報告一下?”
林安然苦笑:“向誰報告?直接想區委書記報告?你有什麼憑證?就光憑林強說的?就算讓人找到那個天地通,抓了起來,你覺得他會承認?難道我們又請他喝酒灌醉他?”
鍾惠忽然說:“對了,今天我回市委大院裡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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