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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
葉龍所長說出了這宗鬥毆案件的兩大難點:一是取證難,現場人多手雜,在場的村民各持一詞,都職責對方撩事鬥非,一口咬定對方先動的手,根本就沒法查出誰對誰錯;二是涉及到灘塗糾紛這種歷史遺留問題,派出所要調解根本無從下手。
在村委會議室了裡研究了半天,大家最後終於統一了意見:現在對於鬥毆傷人的案件的處理倒是其次,重點是這次鬥毆讓平息了三年的兩村劃界紛爭再一次沉渣泛起,到了一定要討說法的程度,土地糾紛不解決,兩村絕不善罷甘休。
解決問題的關鍵,饒了個大圈子,還是回到了土地劃界上來。
第27章 一箭三雕
會議開到中午一點,閔炳如心事重重,在會上並沒作過多的發言。
午飯時間,大家草草在村外的一家大排檔裡吃了點東西。若是放在平日,以閔炳如的政法委副書記身份,下基層調研也好,工作也好,招待規格不至於這麼差,但今天情況特殊,誰也沒心情再吃喝。如果這起鬥毆事件不幸發展成群體性事件,在場的所長也好,書記也罷,腦袋上的烏紗都岌岌可危。
由於下午李亞文要過來開現場辦公會議,閔炳如和林安然乾脆就在銅鑼灣村委裡等著。林安然趴在桌上小睡了一陣,醒來的時候看到閔炳如壓根兒沒休息,一手裡夾著根香菸,菸灰老長老長,另一隻手拿著鋼筆在一張紙上劃來劃去。
“閔書記,睡一下吧。”林安然勸道。
閔炳如吸了口煙,皺著眉頭說:“你休息吧,我得列個提綱,下午要向李書記彙報。”說完又在直上沙沙沙寫了起來。
閔炳如現在的心情是林安然不能體會的。他在政法委裡的位置和處境都很微妙,既不是李亞文系,也不是劉大同系。
他祖籍是濱海市相鄰的高化市,算是濱海官場上少見的另類。早年從高化市調入,從漁業公司保衛幹事做起,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終於小媳婦熬成婆,將近五十歲了才當上臨海區政法委副書記、調處辦主任。
一直以來,他在濱海官場三大派別中夾縫求生,這官兒當得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凡事謹小慎微,是他做官的原則和戒條。當年劉大同在臨海區當權的時候,看他是個老實人,總算沒給他小鞋穿,為了掩人耳目,劉大同和今天掌權的李亞文一樣,不得不拉扯一些非自己派系的幹部來擔任一些領導職務,以免人家說三道四。
於是閔炳如就當上了政法委的副書記、調處辦主任,他的官很大成分上是這麼來的。
劉大同調任副市長後,李亞文上了臺,同樣看中他的這一點,老好人一個,只栽花不栽刺,又很聽話,所以對他的位置暫時沒做調整。
一直以來,閔炳如“謹小慎微、保持中立”的為官之道為他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哪一派都不把他當作威脅,所以也沒誰想過要跟他過不去。
凡事總有兩面。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他的為官之道帶來好處的同時,也帶來了不少的隱憂。
既然誰都不把他當作威脅,也就是誰都不把他放在眼裡。在政法委所有的副書記裡,他的威信最低,有時候連普通的科員都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物。
原本打算就這麼平平安安波瀾不驚熬到退休,讓領導看在自己勞苦功高份上給他提半級退休的閔炳如,卻在三年前不可避免的捲進了派別爭鬥的漩渦。
在護城河謹慎小心的魚,最終還是被失火的城門殃及了。
三年前,當劉大同即將調離臨海區出任濱海市副秘書長的時候,銅鑼灣村和寶塔村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一場突如其來的村鬥,把老好人閔炳如推到了派別爭鬥的前臺。
劉大同以雷霆手段,動用了臨海區全部可動用的資源,將倆村一觸即發的村鬥壓制了下去。但參與這次調停的閔炳如深知,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兩村勘界工作一天沒落到實處,一天沒劃出村界,那麼村斗的隱患則永遠不會徹底根除。
按照相關規定,要重新劃界首先就要找到能作為劃界依據的原始材料,否則村界劃出來,誰都不會服氣,鬧不好還容易激化矛盾。
閔炳如在倆村調查了一個月,這才從二叔公的口裡弄清楚一些情況。在1954年的時候,濱海行署對倆村進行了首次測量劃界,之後就是大躍進和*十年,直到改革開放之後都沒再進行過重新測量。
可以說,1954年的界圖,就是最權威最有說服力的依據。閔炳如是個實在人,一心想將倆村矛盾化解,於是查遍了區、市兩級的檔案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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