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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到村委門口的周宏偉聽了這話,停住腳步,忍不住伸著腦袋左右看看。不看還罷了,一看之下,臉色劇變。剛才的豪情像一盤放在雨水中的冰淇淋,一下就淋化了,人往後退了兩步,又回到了院子裡。
村委院子外的兩頭村道上,已經堵滿了前來圍觀的村民,一些警察正在人群前左擋右擋,不讓他們進入村委。
林安然走到朱先進面前說:“朱常委,我放人是為了領導的安全考慮,也是為大局考慮。現在這裡火藥味太濃,這骨節眼實施抓捕肯定會激發矛盾,萬一有什麼不可預測的變故,咱們都出不了這村子。”
朱先進幾人對望一眼,恍然大悟,對眼前這年輕的小夥子讚賞不已,說:“還是小林同志考慮得周到!”
周宏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可還是撐著一口鱉氣吞不下去,質問林安然道:“你也不該放了他們,他們是罪犯!私藏槍支!持槍行兇!襲擊領導!都是大罪!”
林安然笑道:“這一層我早考慮到了,之所以把他們帶出了樓下,還站了一會才放人,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是誰開槍了。這裡有本村幹部,也有司法所的同志,他們都很熟悉這條村子,誰家的人一問他們就一清二楚,等事情過了,要秋後算賬也容易。”
說完轉向在場的銅鑼灣村幹部和勞動街道司法所的幹部說:“剛才的人,你們都看到了吧?別告訴我你們不認識他們幾個。”
勞動街道司法所的幹部答很乾脆,說:“嗯,我看出來了,一個是村民林日生的兒子,還有一個是二叔公的孫子,另外一個不認識,不過我看村幹部知道。”
一句話將皮球踢到村幹部腳下。
司法所的人長期下村調解糾紛,算得上這裡的土地爺,沒幾個村民不認得的,而且他們不是本村人,說話沒什麼顧慮,所以答得很爽快。
銅鑼灣村的書記和村長承認不行,不承認也不是,狀況有些尷尬。於是乾脆不做聲,不過不做聲就代表預設了。
事情都解釋清楚了。林安然心想,好你個周宏偉,真是見縫插針給我下絆子,不弄一下你還當我真沒脾氣了!
於是皺起眉,苦著臉說:“周主任,我剛進綜治辦,什麼都不懂。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說我罵我都行,可不能這麼為難我呀,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明說嘛,是不是我給江建文做入黨介紹人你不高興了?我是他看可憐,入個黨找個介紹人找了一年都沒有人敢做,我同情心作祟才簽字做了介紹人,你大人大量,可別怪我啊。”
“你”周宏偉覺得自己吞了好大一隻死貓,就差沒撐死,豎著一根食指指著林安然,半天才擠出一個字,說:“你”這個林安然也太毒了!太他孃的陰了!這江建文入黨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那明明是李海在作祟,怎麼就成了自己在阻撓了?
林安然居然敢當著市領導和區領導的面說這種話,你說他陰險吧,又像是一個不懂規矩的愣小子,你說他愣小子吧,他每一句都戳得自己死死的,栽贓嫁禍害得自己有口難言,真他媽毒到絕處了!
整個院子裡的領導幹部都愣住了,鬧不清林安然要幹什麼。
看樣子像是藉機訴苦?想想又不對,這種場合哪能說這個?剛才好像還在談論槍擊事件,這會兒怎麼成了討論綜治辦的內部事務和私人恩怨了?
安秋嵐又驚又喜,驚的是林安然居然敢在這種場合將辦公室的矛盾擺到領導面前;喜的是周宏偉這種老狐狸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林安然耍得團團轉。
朱先進為首的幾個領導完全站在林安然一邊了。這小夥子剛才的表現給他們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不是他,誰都不敢擔保慢上幾秒時間,後兩槍的子彈會不會射到自己腦袋上去。
聽了林安然的解釋,又看到周宏偉剛才的表現,更覺得這個姓周的副主任太不講道理了,連容人之心都沒一點,對下屬處處留難,未免太沒領導氣量。
李亞文壓住火,狠狠瞪了一眼周宏偉,安撫林安然道:“小林,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又轉向周宏偉:“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先回你自己辦公室裡去,明天早上九點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很明顯,李亞文一刻都不想看到他,讓周宏偉現在馬上回辦公室就是反省,明早讓他來自己辦公室,恐怕要批評了。
事情總算滿意收場,林安然暗暗鬆了口氣,剛才算是兵行險著,周宏偉一直在藉機挑釁,他也是忍無可忍了,才這麼幹。
之所以要捎帶上江建文的入黨問題,是因為林安然很清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