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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林安然轉身把門關上。這市委招待所的門有點奇特,居然有三把鎖!這讓林安然覺得這棟四層小樓是不是用來專門關押這些雙規幹部的,他藉口上廁所,又把廁所裡面也檢視了一番。
將房裡都巡視了一遍,林安然可以很肯定,這種房子,絕對在裝修時候就考慮了雙規幹部的需要。廁所上有個小窗,上面有小拇指大小的鐵條,每隔三十厘米就橫一根。而且,整個房間沒有陽臺,只有一個大窗戶,大窗戶就在門口旁邊,窗戶外就是走廊,也有防盜網隔著。
可就這麼一個沒陽臺只有一扇大窗的房間,卻有三張席夢思單人床,而且這三張**放進去一點不顯得擁擠。這種設計,在普通的旅館真的很難看到。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房裡日常用品一應俱全,電視、熱水、茶几都有,洗浴間裡有條大窗簾,拉起就可以在裡頭洗澡,對面是馬桶,配齊了一次性的浴帽、洗頭液、牙刷牙膏之類。
轉了一圈回到床邊,氣氛有些沉悶,毛忠東還是仰頭看天花板,保持這個動作已經很久了,沒一點要挪動的意思,整個人像個雕塑。
見桌上有兩副撲克,林安然拿過來放在手裡來回洗著,笑著問彭海洋:“海洋,咱們打牌?”
彭海洋是外勤室人員,經常在外頭跑動,找線索抓賭掃黃之類,很少在辦公室裡待著,和林安然不熟,但想到要在這裡待上24小時,不打牌似乎沒什麼可做的,於是點點頭,說:“行呀!反正無聊,打什麼?”
其實在來之前,林安然就預計到會很無聊,他悄悄問過江建文,毛忠東有什麼嗜好沒有。
江建文在政法委工作將近兩年,有時候跟著安秋嵐下去街道辦指導工作,和那些基層領導接觸較多。他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某次到解放街道辦檢查安全文明小區建設,毛忠東招待吃飯,沒上菜前很主動邀請大家打牌,顯然是個平常愛摸牌的老賭徒,於是將這事告訴林安然。
一個人最怕就是胡思亂想,尤其還情緒極端低落的人。林安然第一次參加雙規看守,很擔心毛忠東會不會因為心理壓力過大,而做出什麼傻事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反正他和彭海洋負責的是看守,調查審問一類他們不會插手,只要讓毛忠東回到房間裡就能將心情放鬆下來,其他才不管了。
林安然故意提高聲調說:“玩十三張吧!”
十三張,是濱海地區的一種撲克打法。十三張牌,分三道,頭三張,二道三道分別是五張,同花順最大,雜牌最小,很講技巧,也很講膽量的一種玩法。
泥塑一樣的毛忠東聽到林安然說玩十三張,脖子果然微微轉動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原來樣子。
彭海洋顯然對玩十三張也是興趣濃厚,說:“好啊,不過玩十三張不賭錢不好玩,玩多大的?”
林安然看看錶,是早上十點,估計送飯的要兩小時才到,就說:“咱們也沒多少工資啊,我內勤這邊補貼少,沒提成,就打五毛一板子吧。”
十三張有自己的一套計算方法,每輪下來少的輸一兩板,多的會輸上十幾板,由於時間短,五毛錢一張玩幾個小時也能輸個百來塊。
兩人湊在一起,發牌打牌,林安然故意大呼小叫,顯得十分興奮。
過了半個小時,毛忠東總算忍不住了,終於活了過來,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紅眼湊過林安然這邊,說:“你們我一起玩行不行?”
彭海洋故意調侃他:“毛主任,你有現金嗎?”
林安然伸手拍拍彭海洋說:“咳,不怕嘛,你還怕毛主任欠錢?就算現在沒有,將來出去了再還也行。”他語氣輕鬆,似乎現在毛忠東是來這裡住幾天酒店,過幾天就能出去一樣,故意讓毛忠東卸下一些思想負擔。
果然,聽到林安然說“出去再還”,毛忠東的眼裡微微亮了一下,一張繃得像殭屍一樣的臉上有了些許放鬆,說:“我有錢,他們帶我來的時候,雖然拿走了別的東西,但是錢沒拿走。”
說完走到自己床頭,在外衣裡掏了一下,拿出三張百元大鈔,走到林安然面前,往**上一甩,說:“喏!我有錢!”
林安然一愣,原來紀委雙規和從前自己在派出所抓嫌疑犯略有不同。派出所抓人,別說現金了,身上紙片都不會給你留一張,褲腰帶也要脫了,只給條繩子綁褲帶,而且繩子最多給二十厘米長,讓你剛好能綁上兩個褲腰耳上就行,不能太長。
據說從前派出所給的繩子長,結果晚上有犯人將自己生生吊死在羈留室的鐵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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