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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手裡的登記名冊,搖搖頭說:“沒有。”
林安然又問:“她叫什麼名字?”
這個會議室的人員是由這位值班幹部登記的,問別人他或許沒印象,但問這個女的,他馬上答道:“叫餘小雯。”嘿嘿笑了一聲,又壓低聲音道:“這女好漂亮,當小姐真可惜,今晚我看最漂亮就是這個女的。”
餘小雯?
林安然心裡登登跳了一下,趕緊交待:“把她叫過來,我親自審問。”
值班幹部顯然很驚訝,繼而又自作聰明,連聲道:“好的,林股長。”說罷走到人群面前,指指低著頭往後躲的餘小雯說:“你噯,說你吶,餘小雯,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過來,集中在她身上。餘小雯渾身觸電一樣抖了一下,經不住值班幹部的催促,艱難地一步步挪到前面。
值班幹部指指林安然的方向,作了個手勢:“領導要找你問話,出去吧。”
走到林安然面前,餘小雯還是把頭壓得很低,只能看到小半張臉,白生生的,嫩得能掐出水那種。
這女的是誰,林安然已然猜到八九分,可還是不敢相信,上前兩步側過頭去向看清楚餘小雯的臉,沒想到餘小雯像受驚的小鹿一樣,頓時往後退出兩步。
值班幹部又嘿嘿得笑,笑得意味深長,笑容裡堆滿了說不出的*。說:“林股長,人交給你啦,有眼光!”
林安然聽了值班幹部的話,知道他是誤會了。在綜治辦也好,在公安局裡也好,只要抓嫖抓賭,多少會遇到一些香豔的故事。審訊問話一般都要求雙人,但是遇到人手不足,抓到的人太多,又趕時間的情況,治安隊員要披掛上陣進行單人審訊,然後將訊問人寫作兩個,一般是寫值班民警。
由於是單人審訊,許多事情就頗出乎外人想象。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本來就沒什麼下限,到了單對單審訊,為求脫身,許多更是極盡魅惑勾引之能,往往一場嚴肅的訊問做下來,到最後發展成一場旖旎香豔的肉誘大戲。訊問做完,本來應該對立的雙方成了貓鼠聯盟,事後甚至發展成為各取所需的苟且男女。
這種事情在九十年代初期並不鮮見。林安然在南路派出所工作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這麼一位。
當時派出所接到舉報,突查火車站附近一個小旅館,那個小旅館位置偏僻,藏在小巷子裡,相對許多在路邊的旅館並無任何優勢,卻每天客人盈門生意爆棚。一查才發現其中奧妙,老闆容留了二十多個省外女子在那裡做皮肉生意,每次五十元,老闆抽傭十元。
當晚值班人數有限,所有訊問取證皆採取單對單的方式,由於缺乏法律意識,沒誰對這種訊問提出任何質疑,況且被人抓了現行,早已是心驚膽戰只求脫身了事,哪還敢去計較這些雞零狗碎的小節。
按照相關規定,這種事情可以對案子雙方每人罰款五千元以下,而派出所的做法往往是一開始就咬定五千元不松嘴,從未試過開低價。
其原因有二。一是能罰高價絕對不罰低,畢竟這類嫖娼案子的罰款有10%提成,其中線人10%,執行抓捕的10%,剩餘80%繳納財政,由財政返撥給派出所作辦案經費。降低了罰款額,就是降低自己的收入,所以派出所是不願意的。
二是為了防止別人講情。誰都有朋友,往往人抓回來沒半個小時,說情的電話就蜂擁打進派出所或者派出所領導的呼機、座機裡,其他說情的還好辦,最怕就是上級領導說情。面子是一定要給的,怎麼給?
如果定價一開始就按照最低的來,要給人情只有不罰款放任,這樣就會違反規定。但不減少罰款數額,領導就可能不滿意,覺得你沒給他面子。
減太多當然是不行的,如果減得太多,會嚴重打擊辦案人員的積極性,每次辛苦抓人回來你給輕輕放過,以後誰還為你幹?所以,公安系統內部對說情都有個默契,甚至在黨委會上討論定下一個調調,允許講情,市領導減多少、市局領導減多少、分局領導減多少、派出所領導減多少都有個量化的規定,基本都有預設的潛規則在裡頭。
假如一開始罰五千,領導說情減少兩千,那麼還能罰三千。如此一來,減得又不算少,罰得也不算高,辦案人員和上級領導之間都會滿意,找到了平衡點,雙方都能皆大歡喜。
話說回來,五千元在當時算是一筆不小的價格,而且一般女的都死咬不願意出錢,她們寧願送去勞教所關一年半年,也不願意繳納這筆數額不小的辛苦錢。因此,一般都讓男嫖客的付,倆人就是一萬元整。誰讓你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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