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1/4 頁)
劉陽是炒股的高手,這一兩年在股市斬獲不少,壓根兒看不起那份工資,無非是順了父親的意思進了單位,將來老了有個保障而已。
同劉陽到灣仔飯店跟尚東海吃飯的時候,藉著酒意,林安然曾問過劉陽,為啥沒一點要在官場發展的意思。
劉陽說:“你知不知道我老爸當年是怎麼當區委辦主任的?說是個常委挺牛逼,實際上夾在官場鬥爭的漩渦裡左右為難,整天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為了寫一篇材料,反反覆覆修改無數次,寫好了貼在牆上一個字一個字去看去修改,人累得半死,我那時候還在讀書,就已經發誓以後絕對不做我爸那種人。人最要緊就得知道自己適合做什麼,我爸是老實人,有點文人的風雅和孤傲,不適合在官場。我呢?喜歡自由和無拘無束,也不適合官場,之所以還在體制內混,不過是要個旱澇保收的飯碗而已。至於當官?沒勁!也沒那個想法。”
林安然何嘗不知道百樂門夜總會是根難啃的骨頭,更清楚其中要承擔的風險。這事跟李亞文和劉大同的私怨有些關係,在接手這宗案子的時候,林安然覺得李亞文作為一個區委書記實在是缺乏氣量。老這麼跟上級糾纏不休,在劉大同沒進常委之前、錢凡沒退休之前,或許能佔一定的上風。
可是從長遠來看,又不大划算。劉大同年輕,是市領導人馬裡最年輕的一個,前途一片光明,不然卓彤的父親卓經緯也不會同意卓彤和劉小建來往,或許也就是看中劉大同的前程。假以時日,劉大同進了常委,李亞文的日子就會越來越艱難,若歲數已經很大的錢凡再退居二線,李亞文簡直是雪上加霜。
不過,後來林安然似乎也猜到了李亞文的想法,李亞文字人也不年輕了,五十三歲了,也就是能幹一屆,估計是想著劉大同進常委之前自己就已經下臺了,劉大同就算再本事,也吹他不漲拉他不長。
這種做法在林安然看來很沒必要,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官場上做事,留退路給別人也等於留給自己,沒必要弄得那麼你死我活。
劉陽的好心提醒在林安然看來也沒什麼意義。即便是渾水,林安然也不能不趟。官場上就沒誰是真正乾淨的,只能是相對乾淨,也沒有哪一潭水是清澈的,基本都是渾濁不堪。若想在官場上步步高昇,就得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狠勁。事事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那什麼都做不成。
林安然覺得眼下最需要謹慎的是如何將這件案子操作得滴水不漏,既然公安分局查了兩次毫無結果,顯然是內部有問題,而且也側面印證了百樂門林水森的後臺不簡單。
現在將案子放到綜治辦來查,肯定是為了保密工作相對容易一些。他必須要確保打蛇打七寸,查明三樓的按摩、洗浴方面有涉黃的證據才能處理百樂門夜總會,至於二樓房間裡那些有償陪侍,只要沒有性交易,就算抓到了也只能乾瞪眼,《治安管理處罰法》上沒有明文對“有償陪侍”進行何種處罰,只能說這是個灰色地帶而已。
百樂門夜總會已經被臨檢兩次而毫無收穫,如果林安然接手後什麼都沒查到,林水森肯定不會輕易罷休,一定跑到劉大同面前好好告他一狀。如此一來,會落個狐狸抓不著,自己還惹了一身騷的下場。
假若簍子捅大了,自己分分鐘就是第二個毛忠東,李亞文既然能將一個工作了大半輩子的街道辦主任棄子,自己小小一個股長算個球。
一直到十點半,進百樂門放蛇的陳永太和車偉權才從玻璃大門後出來。走到士多店前,連聲喊老闆上牛雜串。
劉陽笑嘻嘻問道:“你們是不是體力消耗太大了呀?”
陳永太吃著牛雜,喝著啤酒,說:“裡面果然有料到,我和偉權上了三樓,那裡都是小隔間,裡面都有浴缸,有桑拿有陪浴有按摩,還可以增加特殊服務,不過我們倆洗了個澡就出來了。”
黃軍調侃道:“沒試試特殊服務?”
陳永太笑道:“沒有!這又不是去玩,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沒必要親自上陣吧!”
頓了頓又道:“不過三樓的樓梯是用鐵閘門鎖起來的,除了熟客,其他客人都是銷售經理從房間裡物色好了人,然後就上去發名片攬客,有他們帶路,才可以上到三樓。”
林安然笑道:“我說派偉權和永太去沒錯的吧,他們倆一看就像那種出來找樂子的人。”
劉陽說:“說直白點,就像額頭上貼了‘嫖客’倆字一樣。”
眾人大笑。
第84章 尚東海的提醒
第二天一大早,林安然向周宏偉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