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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異數。
當然,這種異數對於林安然來說,也並非第一次見識。
就拿尚東海和劉陽來說,老爸在官場打滾幾十年,到頭來做兒子的反而從老爸身上看到的不是官場的榮光和輝煌,只看到了爾虞我詐和刀光劍影,對做官倒顯得不十分熱衷了。
讀書人都臉皮薄,而且骨子裡多少有些清高。寧遠站起來和林安然握手,後者從前者的眼裡,看到了十分複雜的內心活動。
林安然是看人的高手,這是他的特長。
王勇曾經酒後大發感慨,說有的人生下來就適合在官場上混,你林安然就是其中之一。對於王勇來說,分析人、琢磨人都是意見很煩人的事情。有這功夫,還不如琢磨多賺點錢來得好。
當時林安然聽罷就笑他說,你眼裡就只有錢了。
王勇當時反駁說:“誰眼裡不是隻有錢?現如今當官的,有幾個不是為了錢?”
林安然說:“說當官的眼裡只有錢這種說法本身就不是辯證的。如果真的天天只想著撈錢,別的事都不想幹,難道這十多年來的改革開放成果和社會的發展進步,都是天上掉下來的?”
現在很流行一句俗話叫“一切向錢看”,林安然不否認貪財的官員比過去多了一些,可還有一部分做官的是想為百姓做實事的,只不過這個比例在體制內會隨著不同的時期此消彼長,也和個人經歷和遭遇不斷在變化。
而且在這個經濟掛帥思潮紛湧的年代,甚至在古往今來華夏幾千年歷史來看,從有官場這一詞開始的那天起,就沒有絕對的清官和絕對的貪官之分。
林安然更相信歷史上清官的形象是人們理想化後口口相傳的美化人物,有點兒像國外的天使,壓根兒就不存在,只是一種美好願望的化身而已。
官場本身就是個大染缸,從政路上從來不乏風雨。你跳進了染缸,走上了風雨路,就能一塵不染獨善其身?所謂的官,本來就沒有什麼清貪之別,只有好壞之分,分別是你壞到骨子裡去還是隻被染黑了面板而已。
所以林安然不喜歡用“清官”來形容一個人。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慾,官至清則無職。
水無魚,就是一潭死水;人無慾,就是非人;官無職,又怎能施展抱負,為民謀福祉?
在寧遠的眼神裡,林安然讀出了好幾種內心變化。首先是驚訝,然後是失落,再後來是一種好奇,最後甚至帶了點點輕視。
當然,以他的學歷和出身,林安然相信走在大街上他可輕視百分之九十的人,就好像懷揣著一張鉅額存單,走在大街上看啥都覺得便宜一樣道理。
可有時候命運偏偏喜歡開玩笑。沒錢萬萬不能,有錢卻也不是萬能的。不信?你試試出錢讓權力機關把你爹的大頭照掛到天。安。門城樓上試試?
寧遠覺得贏得鍾惠的心比在那座著名城樓掛上自己爹的照片更難,他實在琢磨不通究竟是哪出了狀況,即便他擁有一顆研究大氣物理並且拿過國家研究成果獎項的腦袋,也還是想不明白這件事。
他很書呆子氣問了一句好,和林安然握了手,然後又很孩子氣問了一句:“從科學的角度,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鍾惠為什麼喜歡你。”
房間裡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書呆子竟然這麼不懂人情世故,雖然是情敵,但是公然面對面,當面鑼對面鼓說這種話,顯然在華夏禮儀中是很不妥當的。何況他爹還是官場上的人物,怎麼就沒遺傳給他一丁點、哪怕是一丁點的隱忍和深沉?
氣氛頓時就像被淋了一盆冷水的火炭,房間裡霎時間靜的可怕。
林安然忽然覺得寧遠有幾分可愛,一個人要是單純到了無忌的地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是可愛的。
片刻之後,林安然笑道:“聽說你是學物理的?”
寧遠用手推推鼻樑上的黑框近視鏡,點頭說:“嗯,是的。”
林安然曬然一笑,說:“這就難怪了。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你研究的是物理,但是愛情這門東西據說屬於化學。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片刻之後,房間裡爆發出一陣喝彩之聲。大傢伙站起來鼓掌道:“好!答得好!答得妙!”
頓時,氣氛又熱烈起來,眾人拍爛手掌,為林安然巧妙的回答和機敏的思維。
寧遠微微點頭,說:“你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的年紀比林安然大,說話的口吻總是端著一個兄長的架勢,加上自持身價,更是說話有些居高臨下,“難怪我會輸給你。”
他拿過鍾惠手裡的杯子,將酒一口灌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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