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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九十年代初期的大哥大,經常沒訊號聯絡不上。可是卓彤還是堅信,*之間就該彼此信任,她堅信林安然會保持對自己的忠誠,談戀愛就像放風箏,線在自己手裡就可以了。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改變了一切。
大火在學生公寓的三樓裡莫名其妙地燒了起來。住在九樓的卓彤當時在房間裡喂貓,隔壁的日本女孩拖著她的一個非洲土著男友驚惶失措地敲開房門,用日式英語向她大聲宣佈:“起火了!起火了!”
卓彤一向對這個日本同窗沒什麼好感。某次日本同窗的房間裡鬧得震天響,拆房一樣,依稀還傳來殺豬般嚎叫和斷斷續續的討饒聲。卓彤以為日本同學上得山多終遇虎,碰上了有特殊嗜好的某國*,要鬧出人命來。
作為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抱著一種見義勇為的心態去敲了人家的房門,結果自己鬧成紅臉關公不說,還被人家甩了兩個衛生球。
甩慣了別人衛生球的廳長千金卓小姐發誓:決不再踏足隔壁的日本領地。這一次,她認為是日本花姑娘小題大做,於是抱著那隻叫狐狸的貓趿拉著拖鞋走出陽臺,看熱鬧般往下張望。
視線裡,整幢學生公寓彷佛騰雲駕霧,三、四層的視窗都往外冒著滾滾濃煙,公寓附近的空地上圍滿了驚恐萬狀的人群,嘰裡咕嚕用各國鳥語表達自己的驚恐和慌張,瞪圓了眼睛在胸前划起十字架,祈求各路神仙見義勇為。
卓彤逃到到五樓,煙霧越來越濃,黑騰騰的煙毫不留情把一切吞掉,缺氧引起的窒息感把人推進無邊的恐懼,四周漆黑一片,眼睛刺痛無法張開。死神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次伸手都撈走一條生命。嚇得失去方向感的卓彤像一隻受驚的麻雀,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樓梯間裡奪路狂奔,最後一頭撞在樓梯扶手上暈了過去。
這一場火中八人喪生。公寓裡的學生都被集中到空地上,又冷又怕的卓彤披著一張禦寒的毛毯坐在別人的大行李箱上,望著宿舍門口一具具被運出來的屍體,偶爾神經質一樣猛然回頭,彷佛死神就冷漠地站在自己身後。
卓彤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無處不在,每一具屍體被運出來她的心都往下沉一格,真真切切感受到人生的脆弱多變。她是被消防員救下來的,即將昏迷時聽到有人用很地道的美式英語喊,這裡有人!
其中一個喪生的女學生是卓彤最要好的朋友。那個韓姓女孩來自哈爾濱,長得眉目如畫膚白勝雪,是個典型的北國美女,引得校園裡無數國際友人競折腰。她和卓彤都在一個班上,言談投機所以引為知己,是無話不說的知心好友。
那陣子卓彤正為常常聯絡不上林安然而煩惱,某夜兩人在宿舍裡喝多了些本地特產的葡萄酒,聊了一整夜。卓彤第一次向好友坦白了與林安然之間的糾葛,以及自己無法時刻聯絡上自己心愛男人的煩惱;韓美女也第一次交待了自己在暗戀別系的一個美國俊男的事實,並稱相思病已是晚期無可救藥。
據韓美女回憶,自己住進學生公寓的第一天,人生地不熟,攜帶的行李太多,箱子太重,怎麼都無法搬上櫃子裡。思鄉情切,孤獨頓生,韓美女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放聲大哭。
恰巧幫老鄉做搬運工的阿拉巴馬州俊男馬克路過,二話不說當起了活雷鋒,幫韓美女收拾妥當,離開時回頭衝淚痕未乾道謝連聲的韓美女來了個美國式的聳肩,呲出一口白得��說難萊藎�苡械恪肚嚶癜浮防鏍餚換厥椎囊饉肌�
韓美女當場就被電得心如鹿撞。
那天夜裡,韓美女回憶著與馬克的邂逅,面頰緋紅,胸間山巒起伏,最後要開啟窗子吹冷風滅火。
卓彤問,還有半年就畢業了,你打算向他表白嗎?韓先是黯然神傷,說表白了意義並不大,即將畢業了,明擺著各奔東西,說了又能如何?然後又說自己一直在表白和不表白之間彷徨猶豫了半年,時間真夠長的。
倆人默默無語了一陣,站在窗前的韓美女忽然為自己打氣,“後天吧,後天學校有個舞會,我想”窗外的忽然呼呼颳起了一陣風,韓美女說話的時候,卓彤聽見窗外脆弱的樹梢啪一聲斷掉,聲音在這個死一樣寂靜的夜裡聽來那麼清晰。
第二天晚上就發生了火災,好幾天後,韓美女死於舉行舞會的那個夜裡。
那夜的舞會熱鬧非凡,帥哥美女,環佩叮噹;醫院裡卻冷冷清清,到處瀰漫著一股死亡的味道。
卓彤守著焦如黑炭的韓美女,直至她嚥氣,突然想起什麼,匆匆趕到舞會現場。俊男馬克此時正摟著一個金髮美女在舞池裡跳貼面舞,狀態甚為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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