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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聽了叫承包,其實是索要保護費。在南路派出所工作的時候,林安然就遇到過這種案子,並且這種案子的發案率又以城鄉結合部最為頻繁。
這種團伙的成員又很懂為自己找保護傘,轄區派出所的幹警們就首當其衝成為拉攏的目標。而幹警們對這種人基本是打一耳光給一塊糖的心態,半拉攏半利用,就像黑老大的祖師爺杜月笙說的,在當官的人眼裡,黑社會就是一把夜壺,用的時候很急切,覺得很好很能解決問題;不用的時候,又嫌骯髒,棄之床底而不顧。
林安然深知,鹿泉街道轄區內肯定不會沒有這種性質的*,而派出所和他們也絕對有著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只要派出所的幾個頭頭開了口,這些人一般不會上門找麻煩。雖說管委會很重視這個專案,趙奎和劉大同也很支援,可如果這些問題出現,找郭興解決比找趙奎解決更快捷有效。
郭興拍著胸脯說:“放心,老弟!明天我就找轄區裡幾個跳得最歡的小*說下,讓他們安分點,不要到你們那裡去找事。不過”
他口風一轉,說:“白泥村裡有一幫小*,仗著衛國慶的庇護,在鹿泉轄區橫行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嘛我們想管也不好管。”
郭興的話倒是聽讓林安然意外,派出所幹警一般都牛皮哄哄,很少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一個分管治安工作的派出所副所長居然說自己對轄區裡的某些小*毫無辦法,這簡直就是在扇自己耳光。
他故作驚訝問道:“噢?這白泥村不就是衛國慶的地盤嗎?他的村子那麼富裕,也有這種小*?”
郭興嘿了一聲,說:“林老弟你不知道吧,這些小*是白泥村本村人,他衛國慶又不是不知道這幫小子胡作非為,不過衛國慶這老東西有時候也用得著這種人,所以就睜隻眼閉隻眼,裝作看不見不說,還把這幫小子納入護村隊,為他服務。你說,這算他媽什麼事!”
林安然說:“難道這些小混混,連你們的面子都不給?”
郭興憤憤道:“這些小王八蛋,就仗著有衛國慶護著,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地!要不是衛國慶這老東西護著,我早把他們抓到派出所裡,送進看守所吃皇家飯去了!”
郭興句句直指衛國慶,口口聲聲罵他是“老東西”,林安然覺得奇怪,紫荊花集團在鹿泉街道轄區內是最大的鄉鎮企業,按慣例,這種企業都是派出所的搖錢樹、財神爺,聽郭興的口氣,顯然衛國慶和轄區派出所的關係處得不怎麼好。
他故意試探郭興,說:“衛國慶再牛,不也是在黨的領導下嘛,他敢無視法律?”
郭興喝了酒,血氣早就上湧,嘴上就沒把好門了,林安然扇了一點風,他火氣頓時就燒了起來,罵道:“林老弟,你是沒接觸過這老東西,在他眼裡,天底下就他自己是老子第一,誰都沒放眼裡。不怕說一句難聽的,這濱海市裡,能讓他看入半眼的,我估計就一個趙市長,就連錢凡書記,他也敢頂撞!去年搞基層派出所樣板建設,我和李所上門去找他,希望丫的贊助點經費,沒想到連見都不見我們,讓我們在他院子裡瞎等了一個下午,最後派個副總來打發我們,給了我們五百塊贊助費!我操!林老弟,你說,這不是寒磣人麼!”
楊秋生在邊上插嘴道:“林主任,你是真沒接觸過衛國慶。這人眼高於頂,誰都不放在眼裡。八八年的時候,省裡工業廳一個副廳長下來調研,他把人晾在辦公室裡,讓副總去應付,自己跑去和別人下棋去了。你說,牛逼不?咱們街道辦算啥,人家廳長都不搭理。”
說到衛國慶,同桌幾個人都來了興致。
汪小海呷了一口酒,說:“衛國慶就是白泥村的土皇帝!”
陳港生笑道:“小海,你說錯了。這句話,倒是衛國慶自己說的。那年有個記者來採訪他,採訪完了問他,有人說你白泥村的土皇帝。他自己說,我去了個土字,就是皇帝!”
這番話,林安然聽了也愕然。衛國慶是濱海市的紅人,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就名震濱海,八六年,全國評選第一屆全國十大企業家,他就是其中一位,自此個人就膨脹的厲害。說他張狂的評價,林安然倒是略有耳聞。
去年五月,濱海市選十四大黨代表的時候,由於得罪人太多,衛國慶竟然意外落選市黨代表。他竟然向外界公開宣佈,從此白泥村黨支部不再參與任何黨代表、人大代表選舉,引起濱海市民間和官場一片譁然。
但今天聽郭興等人敘述,更令他對衛國慶的張揚有了更深的認識。
郭興見林安然不吭聲,又說道:“白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