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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容覺得心裡有點傷感,從此以後她們就不再是一路人了,墨然不用再過苦日子,她還要在這裙香樓裡賣笑,心中更有寂寞緩緩流淌。她想起兩年前嫁入馬家的情形,一身大紅的喜服,朱顏玉容,臉上帶著茫然,心裡含著竊喜,出門時父親負手立在門旁,軟著語氣叮囑:“從此以後侍養婆婆如侍父母,相夫教子,女戒女傳,長記心頭。”母親已經泣不成聲,不停地撫她手背,為她整理衣裝,卻什麼話也不說。
焉容就牢記著這些教導去了馬家,然後呵呵,一切悲慘如潮水湧來,將她淹得如溺水之人,起起伏伏,不能自救。
她如今才不過十八歲,依舊年輕,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要在這等牢籠中枯耗年華,變成一具被吸乾精髓的屍骨,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哪怕出了裙香樓,她也明白以她的身份不會被明媒正娶迎回家中的,會不會像墨然一樣嫁給別人做妾室呢?一切都在未知中,是一個套著一個的謎團。
裙香樓裡有人議論紛紛,說墨然是撿了個大便宜,也有人爭辯說是趙老闆撿了個大便宜,畢竟要為墨然贖身,那得花幾百兩銀子呢。焉容笑了笑,隨口編了個謊,當著劉媽和張大嘴的面說了出來:“不是那日有個挑夫把墨然買走了嗎?走了一路,飢渴難耐,便躲進草叢中想要行事,然後後悔了,去客棧送那擔子菜的時候,順道把人和菜一起留在了客棧,趙老闆收留了她。”
這是講了個笑話,旁人只是聽聽,劉媽卻對焉容起了疑心,問:“你怎麼知道?”
“我常去那家客棧喝一道湯,先是嘗,後是學,如今學會了,便不再去了。”
那陣子焉容隔三差五往客棧跑,劉媽也是知道的,聽人回話,確實是喝湯,沒什麼可疑的,便打消了疑心。至於究竟學什麼,只有她們兩人知道
崔府,崔致仁依舊臥病在床,蕭可錚為他請了兩個醫館的學徒整日為他做牽引,幫助他早日康復,看著他四肢能勉強動一動,眼神裡透著急切,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蕭可錚萬分心急。
剛剛放下賬簿,蕭可錚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疲乏,眯著眼問一旁的小五:“那處園子怎麼樣了?”
“只等著辦好手續,把房契給我們,我們就可以付賬了。”小五道。
“好。”蕭可錚放下手,叮囑:“接手後,凡是有損的傢俱一概換成新的,一切都弄到最好,再去外頭買幾個周正老實的丫頭,要勤快又懂禮的,最好識字。”
“怎麼不從崔府撥幾個過去?”崔府的下人很多,沒必要再買新人了。
“不行,崔府的難保會說些不好聽的話,別惹得姑娘不高興,你去辦吧。”
“是。”
蕭可錚滿意地點頭,繼續翻那本賬簿,看著上面漸漸多起來的錢款,不免心頭敞亮,至多再有兩個月就能把人接回來了。
27媳婦難管
馬家。
夏日的野草總是竄得極快;也不過是幾日沒打理院子就冒出了一堆草,萋萋地瘋長。曲氏手持著蒲扇,一邊趕著草叢裡的蚊蠅飛蟲,一邊動手將草拔去一撥。
“娘;讓我來吧;您回屋歇著。”馬知文拉著她的胳膊;想將她扶回房裡。
曲氏卻站起身,用持扇子的手捶了捶腰背,搖頭道:“不用了;你回去讀書;明年全國會試你一定要為馬家爭氣;方不愧對九泉之下的你爹。”
“娘,還是我來吧;讀書讀得有些累了,正好歇歇眼。”馬知文將曲氏扶到一旁的凳子上,抽|出她手裡的蒲扇為她扇了一會風,便挽起兩隻袖子去拔草。
曲氏面含笑容地看著馬知文,他的兒子是最有出息的,年紀輕輕就中瞭解元,若是再能中會元,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那林家還不是看著他兒子中瞭解元就迫不及待把女兒嫁過來?可惜了,不是個體貼又懂規矩的,配不上她的好兒子。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不見金月?”
曲氏面色一僵,冷冷道:“誰知道去哪了,做了人家媳婦還要去別人家做客,一點不知道在家侍奉婆婆。”
“過幾日兒子就要遠行拜師了,娘在家一定要好好跟金月相處,切不可為難她,這樣兒子才能放心啟程。”他一定得好好交代,不然真擔心他娘像對待焉容一樣對待金月。
曲氏臉上閃過一絲惱怒,“她就是個小輩,做兒媳的怎麼不該順從婆婆?再個,你也不用操心了,她畢竟是李員外的女兒,我可惹不起!”
“是是是。”一聽曲氏的語氣不善,馬知文連忙改口:“等她回來我一定同她說說,在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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