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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索額圖,身為大學士,他同樣也得避嫌,這會兒正在毓慶宮內跟太子商議著事情呢。
這會兒來的是兩夥人:一夥子是郭琇打頭,領著鹿鼎書苑的幾個學生,後面跟著一個身著白衣,面白無鬚,手拿摺扇的訟師,滿臉子的笑容,邊搖著扇子邊向圍觀的人眾笑呵呵地打著招呼,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片“鍾大口,鍾訟師”的驚呼聲,這傢伙就是京城兩大名嘴之一的鐘贏;另外一夥就是京城三惡少和他們的一些長隨跟班之類的人物,其中也有位訟師裝扮的人物,一身的黑衣,面色也是黝黑得像個老農,同樣拿著把摺扇搖著,人群中的歡呼聲也不小“劉大嘴,劉訟師來了。”這黑炭團般的人正是京城另一位名嘴劉勝。
“哇塞,鍾大口對劉大嘴,這回好看了。”圍觀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噪雜的喧囂聲,立馬有人開出了賭盤,賭的就是究竟是鍾大口吞了劉大嘴,還是劉大嘴吃下了鍾大口,賭注轉瞬之間就已經積累到數千兩銀子之多,開出的盤面是10賠12劉大嘴勝。鍾、劉兩位在京城打過的官司沒一百也有八十,其間兩人曾交鋒多次,互有勝負,不過此次的莊家看好劉大嘴勝,原因很簡單——三惡少的背後是索額圖,就勢力而言要遠強於鹿鼎書苑的郭琇。
“升堂。”隨著一聲大吼,衙役們拄著殺威棒齊聲拉腔拉調底高呼“威武。”新任順天府尹從後堂轉了出來,剛一坐下,立刻一拍驚堂木道:“帶人犯。”多半會,林軒毅帶著枷鎖被押了進來,不過可以明顯地看出那副枷鎖是臨入大堂前才加上去的。
朱天保猛拍了一下驚堂木道:“跪下,報上姓名,籍貫?”
林軒毅還沒開口,鍾大口站了出來道:“慢著,在下有事要請問朱大人。”
“講。”
鍾大口嘿嘿一笑道:“請問大人可曾移文學政革除在下當事人的功名?”
“不曾,不過”朱天保原本想說這是上一任應該做的事,與己無關,可鍾大口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大聲道:“那就對了,前任府伊也不曾革除在下當事人的功名,按大清律法第三十條,凡有功名在身之人可以見官不跪,第三十一條又規定在未革除有功名之人的功名之時,不得將該人收監,也不得動刑,大人不會不知道這兩條吧?”
“本官”朱天保剛開了個口,鍾大口又接著說道:“前任府伊草菅人命,罔顧大清律法,大人理應不會如此吧?”
“去了枷鎖。”朱天保無可奈何地下了令。
“慢著。”這回跳出來的可就是劉大嘴了,劉大嘴猛搖著手中的摺扇道:“大人,該嫌犯當眾無辜毆打朝廷命官,已經犯了大清律第一百四十七條,按律當處斬首之刑,如此兇惡之徒豈能輕縱,大人應該當即革除該犯之功名,並加以嚴詞追供,明證法典。”
“大人,劉訟師此言乃是栽贓之詞,不可輕信,按大清律第一百五十八條,栽贓者應以原罪處罰。”鍾大口立刻反唇相譏。
嘰嘰歪歪對歪歪唧唧,兩訟師各自背條文找依據,唇槍舌劍,大戰方酣,衙門外的百姓聽得興高采烈,叫好聲不斷,可身為主審官的朱天保卻被攪得頭暈腦脹。若是讓這兩大嘴巴再這麼折騰下去,別說三天,哪怕是三年,這案子也沒法審完,可康熙老爺子下達的期限就只有三天,朱天保聽得火起,猛地一拍驚堂木道:“都給我住嘴!”趁著兩張大嘴巴發懵的片刻工夫,朱天保飛快地下令:“來人,為受害人驗傷。”
兩仵作領著徐懷義進後堂驗過傷勢,出來後大聲宣佈:“胸口青瘀兩處,呈圓形,疑是拳擊所致,背後青瘀一處,呈腳印狀,大腿處瘀傷一處,疑是倒地後翻滾的擦傷,鼻頭破損一處,疑是被重物擊打所致。”
“大人。”這回是劉大嘴首先冒了出來,一臉子義憤填膺的樣子道:“在下之當事人乃是七品候補知縣,身為朝廷命官,卻被人無辜毆打致傷,大人可得主持公道啊。”
“大人,請允許在下盤問受害人。”鍾大口笑呵呵地搖著扇子,滿臉子的輕鬆。
“準了。”朱天保點了點頭。
“謝大人。”鍾大口對著朱天保拱了拱手,接著滿臉堆笑地走到徐懷義身邊道:“徐大人,在下想請您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景。”
“好。”徐懷義一臉義憤地道:“當時在下與幾個朋友在望月樓飲酒,突然聽到隔壁傳來女子的哭叫聲,在下懷疑是有人圖謀不軌,就衝了進去,恰好看見犯人正打算對一名歌女動粗,在下就奮不顧身地上前阻攔,結果卻被該犯打成重傷。”
“嘖嘖嘖,徐大人說得真是動聽,鍾某都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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