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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傾歌看得目不轉睛,眼睛瞪得老大。等到柳祁瀟將這全部的劍招演示了一遍之後,她才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道:“哥哥你確定這麼複雜還只是最基礎的劍招?”——天,這要學到哪一年去啊?!
“是。”柳祁瀟站在原地,面色未變氣息勻,手中利劍被他最後一招插。入雪中,劍身還在微微晃動。
柳傾歌徹底認命,她擎起手中之劍,正在考慮下一招該怎麼出的時候,柳祁瀟走過來,輕聲道:“你握劍的姿勢不對。”他手把手的教她,清潤冷凝的面容上無一絲不悅之色。等到她握劍的姿勢終於可以稍微入眼之後,柳祁瀟這才放慢了動作,一招一式的教柳傾歌如何出手,如何禦敵,才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時重傷敵人。
柳傾歌天資聰穎,身體柔韌性好,又兼之柳祁瀟教得很是耐心,所以學得倒也快。一個時辰之後,比劃得也有模有樣了。她大汗淋漓,感覺汗意浸透了內衫,很是粘得難受。於是她便將劍插。入雪地裡,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穩,喘著氣兒道:“哥哥,傾歌不行了”——這種高強度的訓練,真是要人命啊。
“你回去歇著罷,明日再練也就是了。”柳祁瀟將劍歸入劍鞘,負手玉立,渾身透出無法掩飾的清冷光華,素來清冽如冰的眼眸中傾瀉出一縷不易察覺的柔情與關切來。
柳傾歌一聽大喜過望,忙收了劍離開。還沒走出幾步,她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走來。那熟悉的五官,那戲謔的神情,不是二哥柳祁澤又會是誰?“二哥你幹嘛?大晚上神出鬼沒的。”頓了片刻,柳傾歌這才開口埋怨道。
“丫頭你不是精通鬼故事麼,難道還會怕這個?”柳祁澤笑著反問,順手拍了一下柳傾歌的肩膀。
“怕你個頭啊,”柳傾歌沒好氣的瞪著他,“你來做什麼?”
“大哥單獨給你開小灶,我自然要前來瞧一瞧看一看嘞。我今年春考武舉,大哥都沒指點過我一下。”柳祁澤的目光越過柳傾歌,看向不遠處那道秀頎修長的身影。
柳祁瀟依舊默立不動,靛藍色的長袍衣襬被風吹得微微拂動。他毫不躲避柳祁澤的視線,唇邊忽地逸出了一絲清清淺淺的笑意:“聽你這話,可是要找我切磋一下麼?”
“還請大哥不吝賜教。”柳祁澤笑了笑,手卻一伸,從柳傾歌懷中的那炳劍鞘裡拔出劍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凌厲的光芒一閃,凜冽寒意頓生。
高手過招,誰與爭鋒!像這種百年難遇的場景,不看白不看。柳傾歌果斷的留下來不走了,眼睛都快不夠用了,視線緊緊鎖住那兩道糾鬥相搏的身影上。
衣衫
柳祁瀟在柳祁澤持劍刺過來的那一刻起,手中的利劍已聞聲出鞘,發出細微的低吟。他格開這看似搏命的一擊,手腕一帶,身形微動,裹夾著森冷之意的劍身就已破空劈下。這一劍角度極刁,且難以躲避,出手迅疾,劍法奇詭。柳祁澤急速飛身避過一側,與此同時,手中之劍往上一擋。兩把劍相擊,發出激越的鳴響,似激起了內心深處沸騰的血液一般,烈然煮沸。如果說身著紅衣的柳祁澤是一團豔烈燃燒的火焰,那麼柳祁瀟就是一簇超然卓絕出塵的冰雪。冰與火的交融,劍與劍的搏擊,無一不展現出了彼此之間精湛絕倫的武功劍法。
柳傾歌看得呼吸都快停止了,胸口像是被什麼壓著一般,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心裡充滿了深深地豔羨,要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劍法能及這兩人的萬分之一,那就謝天謝地了。
柳祁澤奮力反擊,手中長劍越出越快,快得幾乎看不清劍路。只看到光影縈繞流轉,揮灑出最凌厲的攻勢;恰似最明亮絕烈的火光一般,光輝流轉颯沓,煥發出動魄驚心的瑰麗奇絕來。
柳祁瀟並未變色,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從容不迫地佈下了最嚴密的防守,濃雲密佈,遮天蔽日。他清凌的劍光籠罩得幾乎無處不在,清輝寒凝泠然,如同綿延春雪,草灰蛇線,暗藏殺機。
柳傾歌屏住了呼吸,看得眼花繚亂,感覺心魄都快被攝走了。
“大晚上的不去好好歇息,在這裡瘋什麼?”耳畔忽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嚇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