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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祁瀚心底很是開心,但是表面上又不好太過流露,免得被人說是穩不住。於是他很有禮貌的謙虛了一把,看向柳書商道:“二爺爺過譽,祁瀚只是一個小輩,哪裡當得起?”說到此處,他微微側過臉望向門外,輕輕的拍了一下手。
頓時,門外就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竹聲。這聲音很大,一聲一聲如同震顫在心底最深處一般,炸得人腦袋都是懵的。柳傾歌無論怎麼捂上耳朵,都控制不住這聲音直往裡面鑽。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雙溫暖的手掌伸了過來,牢牢的捂住了柳傾歌的雙耳。不知是由於他練過武功的原因,還是別的什麼緣故,總之柳傾歌頓時感到耳畔的爆竹聲的確是小了很多。她鼻子不由得一酸,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輪番衝撞:既然不答應我,你為何還要對我這麼好?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好,我會依賴從而逐漸上癮的麼?
爆竹聲很是響徹了一陣子,才終於漸漸小了下來。外面有好些人家也開始放鞭炮,好多爆竹聲打成一片,聽上去真是別有一番熱鬧之感。
柳祁瀟不知何時撤離了自己的雙手,他並不看柳傾歌,只是微垂了眸子,若有所思。
放鞭之後,便開始吃團年飯了。柳書商第一個動筷,其餘眾人也開始拿起筷子夾菜吃。
小輩們先給長輩敬酒,長輩們再一一回敬。柳傾歌平素不怎麼喝酒,便用茶代替。有幾個叔伯邊吃菜邊互相敬來敬去,口中喊著酒令,很快便把氣氛調動了起來。
柳傾歌對魚從來就沒什麼好感,所以她對面前擺著的這盤“年年有餘”一絲興致也無,不時地夾著旁邊的一道菜,爆炒豬肝。因為太遠的菜她也夠不著,如果貿然站起來去夾菜,也不怎麼合適,於是就只好就近夾菜了。
柳祁瀟坐在她身邊,輕聲道:“這盤爆炒豬肝這麼辣,你禁得起麼?”
柳傾歌本來心不在焉的吃,還覺得沒什麼;結果經過柳祁瀟這麼一說,她頓時感到一股辛辣之意直衝腦門,瞬間佔據了所有的感官。她不由得辣得直吸氣,伸手端過一旁的一個茶盞一飲而盡。一飲而盡了之後唔,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大對頭啥?!天哪,真該死!這裡面的是酒水,不是茶水!
柳祁瀟原本想阻止,結果柳傾歌動作太快,他一時沒有阻止成功,便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柳傾歌把那杯酒水全部喝進了肚子裡。他看著她的臉色由正常逐漸變為緋紅,像是染上了胭脂一般,紅得發燙。他看著她伸出舌頭,然後手不停地在唇邊扇風,卻是根本無法緩解半分。於是他便端過一杯水來,遞給柳傾歌:“趕緊喝了。”
柳傾歌已經說不清此時此刻舌頭究竟是什麼感覺了,方才是辛辣,現在是滾燙。臉不由自主開始發燙,甚至連脖子根兒都開始發燙,不大一會兒,她便覺得渾身都燙得駭人。腦袋像是被什麼東西踢了一下似的,暈暈乎乎什麼都瞧不清,眼前出現了好幾個重影兒,就連柳祁瀟遞過來的那杯水,此時也變成了三四杯在眼前不住的晃來晃去。那杯酒水流進胃裡,開始翻江倒海肆意奔騰,攪合著腸胃格外不適,似有股噁心之感襲上喉間,令柳傾歌一時之間有些忍耐不住,忙捂住唇近似於奔逃般離了這裡。
席間氣氛正盛,幾乎沒有人發現柳傾歌已經下了席。只有柳祁瀟和柳祁澤、柳祁瀚他們看到了。柳祁澤剛要追出去,卻被柳祁瀟伸手按住了。
柳傾歌的腳步跑得很快,等奔到垃圾簍那邊時,她立即鬆開了手,弓著身子稀里嘩啦吐了一通。方才吃下的東西什麼都不剩,全都吐了個一乾二淨。
有一隻熟悉溫暖的大手輕輕撫上柳傾歌的脊背,慢慢的拍了拍,隨即關切的道:“喝點水潤潤喉嚨。”
柳傾歌自然知曉醉酒之人最是渴得快,她於是扶著牆壁努力站直了身子,從柳祁瀟手裡接過水盞,一仰脖子全都給喝了下去。喝了水之後,她這才感覺腸胃稍稍好了些,暈乎乎的腦袋也差不多恢復了些,最起碼看東西沒有重影兒了。她將手中之物還給柳祁瀟,喘息著道了一聲:“謝謝哥哥。”
柳祁瀟伸手摸了摸柳傾歌的額頭,然後又收回手去,清和的面容上明顯多了份關心之意:“可好些了?”
柳傾歌做了幾個深呼吸,強顏歡笑:“嗯,哥哥不必擔心,好多了。”
冬天的夜晚黑得很快。就吃了菜這麼會兒功夫,天色已經完全黑盡了。不時地有煙花爆竹衝奔上天空,綻放出那一瞬盡態極妍的美麗,漂亮得驚心動魄。那焰火在漆黑的夜空中發出“嘭嘭”的聲響,然後那些火星兒四濺開來,不大一會兒就完全融入了夜色裡,只留下一絲淺淡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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