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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住手!”柳祁瀟飛身而上,淺紫色的身影一晃而過,雪地裡幾乎未留得任何腳印。他袍袖一揚,就在眾人還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之時,柳祁澤的手腕已被他一把攥住了。與此同時,他清冷凝然的聲音已然響起在耳畔:“你在做什麼?”
柳祁澤被他制住,只得停了下來。他掙脫開柳祁瀟的手,自己抱臂站在一旁,努了努唇,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倒是李媛面露誠摯之意,搶先感激的開口稱謝道:“多謝二少爺救命之恩!”她原本還是挺驚慌失措的,此刻卻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心緒,力氣也恢復了些許。她扶著牆壁,含羞帶嗔的看了一眼柳祁澤,復又很快收回目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這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柳傾歌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見李媛朝自己走過來,輕聲啟唇,聲音低得只有她們二人可以聽到:“我的那個閨中密友,我已經除掉她了。”
柳傾歌聽得眉骨一挑:“怎麼除掉的?”
“昨日我委託沁華苑又來了一次聚會,給他們打點了好些銀兩,於是活動地點便定在起雲山,”李媛的笑容多了一絲狠辣之意,那般陰澀晦暗,“於是,那女的在活動中就‘碰巧’掉入懸崖摔死了,誰也不知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柳傾歌斜眼看她,淡然開口:“你倒是除得乾淨。”
“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李媛冷冷一笑,“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柳傾歌微微抬眸:“那傾歌就在此恭喜李小姐終於除掉了眼中釘肉中刺,從今以後,你的生命安全應該就能得到保障了。”
李媛唇角動了動,妙眸一掃:“這有什麼好恭喜的?話說起來,傾歌你也不賴啊,借我之手也除掉了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罷。那女的嘴巴太大,私自亂說,你應該也是恨她入骨罷。”
柳傾歌眸光清澈,淡淡的笑容中透出一絲意味深長之感:“李小姐願意怎麼說便怎麼說。反正此事從頭至尾同傾歌無半點關係,傾歌什麼都沒參與。”
李媛冷哼一聲:“還說我除得乾淨呢,現在看來,你倒是撇得乾淨。”語畢,她便帶著那個丫鬟邁步離開了此地。
卻聽得那頭柳祁瀟在詢問柳祁澤:“你們方才是在做什麼?怎麼就打起來了?”
那個和柳祁澤打架鬥毆之人轉過臉來,柳傾歌看了之後覺得有些熟悉,心念一動,情不自禁得張口輕聲道出一個名字:“瞿晟!”——老天!這不是兵部尚書瞿進光之子瞿晟麼?!這大過年的,這貨怎麼忽然跑來雁城了?
沒想到這瞿晟耳朵挺靈的,他敏銳的捕捉到了柳傾歌的一聲低呼,於是稍一側過臉看了一眼她,笑了笑:“沒錯,正是我,想不到我瞿晟還是挺有名氣的嘛。”稍微頓了片刻,他方接著道:“我好些日子沒見到柳祁澤了,還真是想念得緊,於是便趕來他老家雁城,看看他究竟在這裡玩什麼。今日我們街頭偶遇,我想和他切磋武藝,他卻是懶得施動拳腳,我於是就想出了一個損招兒來逼他出手。”
柳祁瀟聞言,稍一思索,倒也猜出了七八分:“這個損招兒,就是調戲李小姐,逼老二出手麼?”
“哈哈,正是,”瞿晟依舊是那副年紀不大派頭很大的模樣,身上一副典型的紈絝裝束,原本青春俊逸的臉上卻帶了些沉浸於酒色的陳腐之氣,“不過我可不認識什麼張小姐李小姐的,不過是在街頭隨便抓來一個罷了。”
柳祁澤有些無語的瞅著瞿晟:“拜託你下次能換個花樣麼?每次都是這一招,都沒一點新意。”——其實他看到瞿晟調戲李媛的時候,本來並不想去,相反還在心底暗暗幸災樂禍。可後來,他見瞿晟越來越過分,居然都開始撕扯李媛的衣衫了。他仔細考慮了一番,還是不得不出手製止。
瞿晟聞言哈哈大笑:“雖沒一點新意,但是這一招每次都對你柳祁澤有用。”
柳祁瀟將這前因後果理順,於是便淡淡開口道:“今日是除夕,不知瞿公子在哪裡歡度新年?”
“本公子自有去處,”瞿晟笑著補充,“反正我爹孃也管不了我,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真是個紈絝子弟!柳傾歌在心底暗暗想到,大過年的還東奔西跑,沒一點兒安分。這瞿進光有這麼一個潑實叛逆的兒子,的確是其不幸。
柳祁澤一聽瞿晟不去柳府來騷擾他,不由得很是開心,於是便笑眯眯的衝著瞿晟道:“那就好,我就在此提前給你道一聲新年好。”